慮一下我的話。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日本的話……”
我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等著久美子後面的話。
“如果李哥還想繼續留在日本的話,我可以和你結婚。”
她的話讓我非常意外,吃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說的不是假結婚,而是真結婚。我不希望作假,如果你願意娶我一起生活的話,我們可以結婚。”
說到這,久美子才咧開嘴露出了笑容。
“這樣雖然能幫我,不過,久美子,你找一個自己真心愛的人結婚豈不是更好?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但怕委屈了你。”
“我們先結婚了以後再戀愛不就行了?你不覺得這樣很浪漫嗎?它能帶給人激情,充滿挑戰。我不是那種只求安定的女人,我們結婚過著試試看,如果兩個人真的不合適的話,再離婚也可以啊?”
這話讓我有點著急。
“不行!離婚不行!離了婚,簽證就麻煩了。”
沒想到久美子聽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捧腹大笑起來。
真是幸運!這是我來日本後碰到的又一次幸運事件。就如同極度窘迫之時,突然有神人相助那般。
一個月後,我和久美子結婚了。這是我的第三次結婚,我們彼此雖然不是因為愛情而結婚,但我卻被久美子的真情和寬容深深地打動。我自信能跟久美子生活得美滿。結了婚,簽證的問題也自然解決了,我的生活激情重又高漲起來。
幸運一樁接著一樁。這一年年底,我在“東京流行時裝學院”上學期間創作的服裝設計圖,獲得了《讀賣新聞》報評比的設計獎。
經歷了種種磨難的我的1992年就這樣平安度過了,從不幸到幸運,真應了那句話: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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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往日回首(1)
面臨悠悠背叛、面臨畢業後的簽證等問題之後,我真的沒有想到,久美子居然會做出這麼一個決定。當時,我父親已經離世,可以說我對回國的念頭已經幾乎為零,更何況在歌舞伎町的事業經過奮鬥和抗爭,正處在蒸蒸日上的階段,我是無論如何不願意放棄它而回國的。
而且,回國後我能做什麼呢?在國營體制下做一個小職員?被一群家長裡短的大嫂主婦們包圍?總之,我一旦回國,肯定難以適應國內的環境,而終將一事無成。
生命之神始終向我顯示著奇蹟。久美子在我內外交困的情況下,毅然同我結婚,不僅使我保住了合法居留權,而且還給了我一個溫馨的家,這是我至今,不,是永遠要感謝她的。
我們舉辦了簡單的婚禮(當時我的積蓄幾乎為零),我也陪她回老家拜望了一下她的父母,之後,我們在中野的公寓中開始了跨國婚姻的新生活。
按照日本人的習慣,女性結婚後基本上就不出去工作了,她們的天職便是相夫教子。但是久美子是個懂事又有主見的女孩,她同我商量:“我知道你也不希望我繼續工作,我也知道你會認為能夠養得起太太才是真男人。但是,目前我們還沒有積蓄,白天我在家裡閒著也怪無聊的,這樣吧,我還是在美容院打工,只不過每週只去三天,這樣,既可以照顧好家務,又可以消磨一些閒暇時光,更何況那些姐妹也都捨不得我辭掉。”多麼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她怕傷害我的自尊心,完全不提她的收入可以補貼家用這樣一個現實。我緊緊地將她攬在懷裡,心裡發誓,一定要讓她過上比別的日本女孩——哦,不,別的日本主婦更好的生活。
由於畢業後我取得了“日本人配偶”的身份,而我在歌舞伎町的工作主要是在夜間,因此白天在家裡的時間比以往多出許多。有時,我中午起來,吃完了久美子上班前做好的日式飯菜,便複習一下服裝學院的功課,然後思考如何在歌舞伎町保持並發展自己的事業。而如果遇到久美子不去上班的日子,我們往往整個白天都賴在床上,體驗新婚燕爾的甜蜜。
像久美子這樣出生在60年代的日本女孩,對於中國的瞭解可謂微乎其微。她總是好奇地問我:你的家鄉有竹林嗎?你媽媽很漂亮嗎?留學日本回國的人都會受到重用嗎?不會被懷疑是間諜而被監視嗎?
因此,往往是在我們激情過後,她趴在我身上,一面開啟電視機或者音響,一面聽我向她講述我在中國的故事。
說起來,我在日本忙碌了這麼久,如果不是久美子刻意地詢問,我都忙得記不起來了。湖南的山水,母親的笑容,還有我們一家坎坷的經歷,那一切,就像一陣風一般,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