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紅色蝌蚪佔據全身的“碧玉蟾蜍”和浮在天空的符篆,雙手在懷裡摸索一陣,頗有些不捨的拿出一個藍色小瓶子,小心翼翼的倒出一顆白色小丸子。拿在手裡,看一眼張森,顯得肉疼。想了想,故作陰險的問道:“要不要拿給他試試,說不定,這小丸子是毒藥!”
小草白眼一翻,向老者跑了兩步,似乎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又返回拿起插在地上的劍器。這才又往盤膝坐地的李興跑去。
隔著一丈之地的李興看著小草這般作態,正要取笑兩句。可忽然引動了身體裡的傷勢。一時之間,臉上的表情倒有些豐富。梳了口氣,李興將白色小藥丸一甩。正好被小草接到手裡。
看著小草把藥丸放進張森的嘴裡。老者撫了撫白鬚。輕嘆一聲:“此間事了!極好!極好啊”身下銀甲蜈蚣慢慢鑽出地面,正好將老者負在自己的背脊上。
老者敲了敲蜈蚣的背脊。蜈蚣顯然明白了什麼意思,轉過頭,兩隻小紅眼閃爍個不停。老者也不生氣,再敲。銀甲蜈蚣有些委屈的叫了一聲,張開大嘴,一口噴出兩個“鐵皮果”!
看著“鐵皮果”居然以這種方式丟在自己眼前,再看看果子表面殘留的蜈蚣唾液,池道寬和小草兩人瞪大了眼睛,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鐵皮果”這東西可t,m的是要生吃的!
一炷香之後,老者浮在空中的符篆,紅光忽然大放!“碧玉蟾蜍”身上的小蝌蚪立即感應,也是放出一陣耀眼的紅色光芒。老者轉過頭,手臂一招,符篆緩緩向著老人飄來。“碧玉蟾蜍”身上的紅光蝌蚪也散去不見。看著蹲伏在地上顯得鬱鬱寡歡的蟾蜍,老人笑罵了一聲:“吃貨!”一拍肚子,半片“仙靈草”花瓣從嘴中飛出!徑直落在蟾蜍嘴邊。
微微有些變化的符篆靜靜漂浮在老人眼前。打量了好一會兒。老人似乎累了。雙眼一閉。符篆立刻飛在老人眉間。消失不見。
再沒有和場間的少年說一句話。老人連頭都沒回,駕著銀甲蜈蚣開始緩緩向洞口爬行。身後,緩緩跟著一隻三米蜈蚣和一個正在舔著嘴角的蟾蜍!
天色有些暗了。崎嶇難行的山路上卻緩緩出現兩個身形。準確的說,是三個。
池道寬看著身前腳步輕盈的小草,終於忍不住爆發:“我都背了這麼長的路了,現在怎麼輪也該你了吧!”
小草腳步一頓,很認真的道:“男女授受不親!”
“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池道寬看著小草手腕一晃,不知從哪裡又拿出那把秀氣的劍器,微微摩擦著劍身。聲音頓時低沉下來。池道寬很理解小草的心情。辛辛苦苦準備了一年時間,本以為是奇遇,可卻成了別人手裡一個局!更關鍵的是,這局還不是她破的!
池道寬有些委屈的在心裡嘟囔:“就只有你生氣?我的氣該往哪撒!”這般想著,有些喘息的將身後的張森往上面挪了挪。上山難,下山更難!
走了兩步,不知想到了什麼,小草的身形一頓。銀牙一咬。轉過身子。收起劍器。看著池道寬身後的張森:“我來!”
池道寬臉上一訕。“開個玩笑,不必當真。能背的動再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
“我說,我來!”小草的聲音很堅定!看著身前的少女,池道寬心中一嘆。將張森扶在了小草的背上。
夜幕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小女孩揹著個小男孩,頗有些不習慣的移動著身子。時不時停下身子,微微調整姿態。卻倔強而任性的怎麼也不肯放下揹負的累贅。
終究是對某人心懷愧疚
一片混沌。濁氣縱橫。一片灰濛濛的大地上。入目處:寸草不生,毫無生機,除了腳下的土地,再無其它任何!張森漫無目的邁動著步伐,不知來向,不知歸處。眼前,身後,盡是無窮的灰色。除此之外,再無其它顏色可言。張森想要停下歇息一會兒,可身體卻不聽使喚。不知走了多久,漸漸地,張森開始出現幻覺,於是,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一輛輛汽車,也開始肆意賓士!
“嗯?”一聲輕語,似是春雷乍響!在張森耳邊迴盪不停!
本有些混沌的張森渾身一抖,神智陡然清醒!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四周,身子開始原地旋轉!眼前的灰色似乎也開始不斷向他擠壓過來!
“誰!什麼人!出來!”張森不斷的搜尋張望,可除了眼前的灰色霧氣,再無其它。張森反覆的厲聲叫喊著,聲音不斷響起。一聲聲越演越烈的質問聲,彷彿將灰色的霧氣驚怕。霧氣開始收縮,張森所立之地漸漸形成了一段空白。沒有顏色,沒有腳下土地的可恐空白!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