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譏諷一笑。打斷少年的話。“永世!?嘿!我鐵律山年產不過兩萬餘斤鐵器!好厲害!一開口就要三千斤!”
“陛下,如今已是秋末。邊關蠻夷必然劫掠中原。秦,趙,燕三國首當其衝。邊境戰火一起,已然自顧不暇。即使不予鐵器,量他也不敢如何。”曲可為拱手。
“怪不得旁人都稱你‘守財奴’!”孫叔敖笑了。看一眼椅子上的楚君。“陛下。依老臣看。三千斤鐵器自不能全給,但也不能不給。若是全給了,自有資敵之嫌。若是不給,怕他秦軍面上不說,在我國西北使些小絆子。怕到是自然不怕,但終究有些麻煩。而且若是牽制我西北大軍太多,怕對伐韓不利。”
“池將軍以為何?”
“孫叔大人所言極是。老臣認為,不妨將那三千斤鐵器分開來。一千斤賣於秦國。另兩千斤鐵器南下自西蜀而過。與外族交換馬匹。”頓了一下。“外族速來善戰。由好使用騎兵。若有鐵器相助。自然如虎添翼。想來不會有那個部落能夠拒絕交換。”
“善!”楚君狠狠點頭。“一箭雙鵰!這事便交予曲大人了。”轉頭看向曲原。“接著說。”
“是,陛下。微臣出使秦國。謹遵陛下旨意。暗中探查長城建設進度。”頓了一下,從懷中小心拿出一包東西,恭敬遞交到太監手中。“這是微臣設法抓取的一些石料。其中以青田巖和礫石為主。而這兩種石塊最宜用在城牆上延。依微臣看來,怕不過三年。秦長城便能修築完成。”
聽到這個訊息,連池海都忍不住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
秦人居於渭水以北。而渭水以西多有外族。從小弓馬嫻熟,尤其擅長遠距離奔襲,騷擾。多年來與秦人爭殺。各有死傷。以至於秦人雖少,但多是善徵之士。素有驍勇美名。
“三年”楚君閉著眼睛,喃喃自語。片刻後,忽的一睜,精光四溢。“朕欲調離西北十萬軍,與北軍合為一處,兩年滅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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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國君2
“不可!陛下,西北戍土軍士總計三十餘萬。若是一下調離十萬眾。怕那秦國藉機與韓國私通來犯。萬萬不妥啊!”孫叔敖聞言大驚。
仍舊穿著黃袍的楚君站起身子,不理會幾人異樣的眼光。將桌子上的奏摺全部打散在地。揮揮手。“你們上前來看!”
三位老臣與少年驚疑不定。走上前,打量著空無一物的桌子。都不禁瞳孔一縮,有些複雜的心緒。這桌子上赫然雕刻著七國的簡易地圖!
“陛下雄圖大志,縱觀我楚國數百載君王,也少有人及”池海臉上掛著一絲笑意。撫須而嘆。
“不要拍朕的馬屁了。老將軍看看。兩年之內,如何將這韓域盡數轉成我楚國疆土!”威嚴國君也不計較池海妄議前君。一手抓著池海的袖子,一手指在桌子上刻著的韓國版圖上。
池海盯著版圖。組織了一下詞彙。手指緩緩按在楚國西北漢水之上。“我大楚自來與秦國少有戰事。卻並非無有功利之心。一則還要靠著秦國抵禦外敵。二則無必勝之心。三則伐秦之後,必有大量軍士被牽制邊境。舒為不妥。”
“反觀秦國。自商央入秦變法。與魏國多有徵戰,素來贏多輸少。以至魏國效仿修築長城之法,在秦魏邊界修築長城壁壘。抵禦大秦騎兵。而老臣多次詢問從西北戍邊返京敘職的將領。無有不言秦軍威狀者!”
名為楚興的壯年國君眉頭微挑。緩聲道:“勞煩將軍費心了。”知道這是池海在隱晦的勸諫。每年邊軍述職,大都向朝廷傾吐苦水。無非要錢要糧要人。時間長了,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池海見陛下臉上神色,知道聖上已經聽進去了。語氣一轉,手指從漢水向東北移至秦韓邊界。凝聲道:“洛水以西,多有崇山峻嶺。易守難攻。而大秦自商央以來,尤為重視騎兵。”頓了一下。池海看著楚君。“陛下可差西北十萬軍,使其攻打此處。不必與東軍合在一處!若秦國有變。大可讓這十萬軍士西下!而且,也可防止秦軍見有利可為。趁機吞了我大楚的戰果!”
楚君聞言,將手指按在洛水,細細摩擦,皺眉不語。心中取捨不定。
“依池將軍之言,豈不是讓這十萬軍士成了孤兵?即使打下韓國洛水以西,可夾在秦韓之間,實在是太過冒險!北上是易。可若是想要回來,卻是千難萬難!而且,一路糧草軍備都只能透過打通的咽喉小道徐徐運送。必然時常有韓軍騷擾,說不定秦國也要插上一腳!若是斷糧!十萬大軍,一朝盡沒啊!”曲可為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