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或者我用這把劍殺了他。”
“不,我兩個都不選!”雲傾將赤宵遠遠地扔了出去,接著對著他歇斯底里般的大叫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發瘋,你不要以為我怕你,我……我討厭你!”
本以為對方會回給她同樣的狂風暴雨,卻沒想到南宮緬只是無聲的冷笑了幾下,便轉了身,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
淒厲的樹影打在他的背後,隨著他的身形晃動,滑進了漫漫長夜,於燈火闌珊處消失殆盡,彷彿這一走,再回首定會是滄海桑田,可雲傾仍就咬緊了牙關,自己什麼也沒做錯……
不遠的地面上橫陳著南宮緬的赤霄劍,她輕輕撿起來,那上邊似乎還帶有他的體溫,“正義是需要用鮮血來維護的,它和邪惡是一樣的充滿血腥……南宮緬你真看得起我……”
南宮緬走了,一連數日都不曾回過龍德殿,偌大的殿宇一下子空了許多,太監和宮女每日照舊忙碌,但除了定時的擺好三餐,連個照面都不肯跟她打一個。
在偏殿窩了幾日,雲傾便有些坐不住了,但是偏就倔強的不肯低頭,換做以往為了安逸的日子,俯小作低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入宮這些天許是被南宮緬的好臉色給慣得,三年前那個倔強跋扈、驕傲任性的風雲傾又回來了。
既然南宮緬晾著自己,那她樂的逍遙自在,本來是宮女,現在卻不需要做宮女的事情,再好不過了。
忽然想起太僕監的小平子,雲傾便想倒可以去尋他問問父親最近如何?
只是大涼宮雖然來了一段日子,但除了那一日去御膳房之外,她再沒有出過龍德殿,所以根本不認識太僕監,只憑著記憶,順著那日小平子離去的方向尋了過去。
平整的青石小道曲通迴廊,一派江南景色,這裡仿得是南朝建築,大涼的皇族自南方起勢,崇尚文墨,所以宮中建築也多是亭臺水榭,婉約優雅,處處詩情畫意。
雲傾不過是打發時間,也不著急去尋太僕監,只一路邊走邊看,權當遊玩。
忽見前方大道豁然開朗,沒了之前的婉約山色,飛簷琉璃,白玉金階,她不由止住腳步,定睛望去,只見正前方巍峨的殿門上金字牌匾在陽光下奪目異常。
“乾陽殿——”雲傾啞然,想不到那回廊小徑繞了一圈竟是繞到了大涼宮的前朝來了,難怪一路不見
半個人影,原來這裡已不屬於後宮,而是皇帝早朝和處理政務之所……
她忍不住吐了吐舌頭,提起裙角正打算掉頭折返,她再如何膽大,也是知道後宮女子是不能到這個地方的,乃是大忌。
剛邁出一步,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雲傾一驚,下意識閃身躲進道旁的山石之後。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雲傾逆光望去,這才看清來人,卻是多日不見的綿歌。
只見她手中拎著一個紅木食盒,沉著一張俏臉,雙目赤紅,像是剛剛哭過一般。
她走得極快,卻每一步都像是恨不得將這青石板的小路砸出一個坑來。
待她走遠,雲傾方自山石後邊鑽出來,望向綿歌來的方向,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裡已是前朝所在,只有乾陽殿……而她拎著食盒離開,很顯然是去了那裡邊,能讓她親自送吃食的人,整個皇宮恐怕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什麼前朝不得女子擅入,綿歌不是女人嗎?”雲傾哼了一聲,南宮緬晾著自己,卻在乾陽殿享受美人的點心,實在可惡!
本欲原路返回的她毅然轉身,大踏步的往乾陽殿走去,“我偏要從這走過去,看你能怎麼樣!”
“什麼人?站住!說你呢!還走——”忽然有男子洪亮粗壯的嗓音傳來。
聽慣了後宮太監們尖細嗓音的雲傾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數支插著紅纓的長槍已將她包圍在中間。
今日雲傾心情本就不好,見狀也沒了往日虛與委蛇的勁頭,冷著臉哧道:“讓開!”
領頭的侍衛聞言一怔,“哪裡來的宮女,不要命了?這裡是乾陽殿,不是後宮女子該到的地方,你是找死嗎?”
“不是後宮女子該到的?”雲傾冷笑的反問,“那方才那位不是女子,難不成是男扮女裝!”
“綿歌姑娘乃是得了皇上特許,豈能和你這等賤婢相提並論!”
那侍衛話音剛落,只覺眼前白光一閃,身上的精鐵鎧甲生生從中間一分為二,散落在地,未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道白光襲來,頭上的帽子再次一分為二……
“你——她是刺客,快拿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