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不過是個普通百姓,太子殿下這也感興趣?”
“爺——到地方了。”車外有人朗聲通報,隨即車子漸漸停止了顛簸。
蘇君澈笑看著雲傾道:“爺不跟你們扯了,在這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日子吧!”
到了?不過才半日,他們究竟到了哪?
蘇君澈打橫抱起雲傾走了出去,將她放在一頂小小的軟轎之上,隨即又將南宮暉抱來和她面對面放好。
雲傾這才舉目四望,發現眼前皆是一片金黃,沙漠?大涼何來沙漠?不對,他們已出了大涼!
“怎麼樣,
這裡是不是很壯觀?”蘇君澈望著雲傾差異的神情,解釋似得說道,“你這一覺睡了整整五日五夜,爺我為了趕路可是累斷了骨頭,你倒好,醒來就到了,早知道爺我也用上些酥風軟筋散。”
沙漠……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大涼和北齊之間有一處沙漠地帶,那裡既不屬於北齊也不屬於大涼,乃是流寇叢生,重犯徙居的三不管之所。
傳說,那裡的人都是窮兇極惡之輩,啖人肉飲人血,幾乎沒有任何人走進這片沙漠還能活著出來……
想到這裡雲傾不由的自心底打了個寒顫,忽覺身子一晃,卻是有人將軟轎抬了起來,放在一匹駱駝之上。
小巧的軟轎恰到好處的夾在兩個駝峰之間,形成一個絕妙的移動帳篷。
蘇君澈自行騎了一匹駱駝跟在二人身側,四周是十幾個同樣騎著駱駝,身著勁裝的青年,每個人駱駝的行走步伐幾乎都是一致的,顯然是常年在沙漠中訓練過的……
“聽說你們大涼有個惡人谷,進得去出不來,不知道和這個沒有名字的沙漠比起來,哪個更可怕?”蘇君澈坐在駱駝上晃悠悠的往前行走,看似隨意的問向雲傾。
“不知道。”雲傾此刻已無心和他渾說,心中如同一團亂麻,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睜眼居然已經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遠了,南宮緬真的讓她自生自滅了?
“心裡沒底了?害怕了?”蘇君澈笑得越發開心,“大涼皇帝不要你了。”
“我說過了,我不是大涼皇帝的女人!”雲傾大聲說道,一張口大漠裡的風沙吹了她滿嘴,嗆得她忍不住吐了幾口口水。
“這麼粗魯,還真不像大涼人,倒像我們北齊的姑娘。”蘇君澈望著遠方說道,“有機會你一定要去看看北齊,那裡比你們大涼美上幾萬倍。”
“既然如此,你幹嘛費盡心機的來大涼?”
“因為我想讓你們大涼的子民……有朝一日都可以領略到我們北齊的的美麗。”蘇君澈一臉理所當然的回道。
雲傾一怔,竟被他一時間說的啞口無言,過了許久方淡淡的開口,“若是所有國家的君主都有這樣的心思,這天下恐怕早已生靈塗炭,那麼,又何來美麗之說?”
美麗只有在和平的年代才會被人關注。
“普天之下,哪個國家能有北齊壯美?也敢問鼎整個神州大陸?”蘇君澈面上是掩飾不住的驕傲神色,對於他的國土總是有著莫名的自豪。
“如果你沒有吞併他人的野心,將來一定會是個好皇帝。”
“這個天下注定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統一神州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怎麼讓你說的好似十惡不赦一般?”
雲傾側頭逆著風沙直視蘇君澈,“強大不是靠鮮血贏來的,富饒和美麗也不是用侵吞和掠奪得到的,一個國或者一個民族是否永繼於世依靠的是安定,如果你一定堅持自己的想法,或許可以讓北齊得到一時的強大,卻不能讓它長盛不衰。”
蘇君澈聽言轉過頭來,和雲傾對視起來。
見如此,她堅定的回望過去,沒有絲毫退縮,家、國、天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從沒有出現過在她腦海裡的東西,瞬間填滿了胸腔,於是莫名的有了一股勇氣,讓她不懼怕沙漠也不懼怕那未知的恐懼,還有野心勃勃,心意莫測的蘇君澈。
蘇君澈率先敗下陣來,回正了頭,“與其跟爺說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如好好想想自己還能活多久?”淡淡撂下一句,便抽打著駱駝往隊伍前方而去,看似瀟灑的背影像是有了一絲狼狽。
在沙漠上行了有半日的功夫,雲傾等人來到了一處小小的綠洲地帶,零散的駐紮著幾十個帳篷,幾個穿著異族服飾的粗壯女子將她和南宮暉扶下駱駝,二人被分別帶進了不同的帳篷。
雲傾依舊四肢無力,兩個女子合力抬著她放到一張草蓆之上,隨即抬來一桶水,粗魯的扒掉她身上的衣物,開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