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此膽色(或者應該倒過來:色膽?),是太執著呢,還是太愚蠢?
長生握住刀柄:既然如此——只怕你不來。來了就好。
緊接著,親衛報莊大人、倪將軍回來了。
長生問:“有錦夏朝廷的人跟著沒有?”
傳信的親衛道:“有。全捆著呢。統領說,本來夜裡就該到,結果有人中途逃跑,追了一回,才耽誤到現在。”
“中途逃跑?”
“說是其中為頭的那個十分警覺,走到坨口關發現方向不對,偷空搶了馬匹就跑,到底讓統領給抓了回來。乾脆全綁死了……”
長生揉揉額頭:這倆徒弟,本事好大。果然翅膀硬了……子周被綁到這徹底落入敵手的銳健營,不知會是什麼反應……想到即將面對的會見,一時竟抬不動腿。
走進議事廳,莊令辰和倪儉行禮:“殿下。”
錦夏方面其他隨從都另外關著,二人單把小舅子大人請到此處等候王爺。雖然不願過分得罪,但對方遭到捆綁看押後,一路喝罵不休,只好連嘴一併堵上。不敢讓人家跪著——當然,秘書侍郎大人膝蓋硬得很,也不可能給蠻夷下跪——於是便任由他氣哼哼雄赳赳立在那裡。
自從坨口關前逃跑未遂,子周心中又驚又恨。等到望見執明衛大營轅門外盡是西戎兵往來遊弋,肝膽幾乎都要爆裂。這是什麼樣的城府和手段?偽裝議和短短數日,已經瞞天過海兵臨城下,叫西京糊里糊塗做了甕中之鱉、釜中之魚。
這西戎二皇子靖北王符生,端的好陰險!好狠毒!好奸詐!
他被驚駭憤怒衝昏了頭腦,忘了去想對方何必多此一舉,特地把自己騙到這裡。見那傳說中的靖北王進來,滿眼睛都是血光瞪過去。
不料對面這死敵仇家居然一臉和氣瞅著自己。
有點眼熟。
繼續瞪。
“子周。”長生一伸手,把塞在他嘴裡的布團扯出來。
聲音也熟。
再繼續瞪。
“你答應不亂跑,我便給你鬆綁。”
連說話的口氣都這麼熟!
長生走近他,伸手去解繩子。
子周猛地後退,眼睛死死瞪住,滿臉無法置信。嘴唇茫然動了動,嗓子卻如同啞了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長生望著面前的年輕人:眉目俊朗,高大挺拔,個子都快趕上自己了。官服撕破了好幾處,神氣卻驕傲得不得了。說來也怪,同樣款式的衣裳,穿在哥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