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和窮奇就好像是兩個雞肋。小火要守門,也是離不得門。對付那群人渣尚且吃力,若是到時候清月真君再來攪攪局。光想,明慈都覺得焦頭爛額。
如君和春林站著不動。
半晌,明慈嘆道:“如君春林,如今,我可信的人,便只有你們了。”
言罷,將如今的形勢緩緩道出。
二人聽得臉色變幻不定,同時產生的念頭便是除了官宛嬌,還有內鬼。可,卻都想不到是誰。
最終,思索了半晌,卻全都苦無對策,只能頹然,道:“夫人,請夫人做主。”
明慈坐著,小腹微微凸出,神情沉靜。半晌,她道:“如今看來,他們所忌憚的,不過就是我的幾頭神獸。若是我虛弱了,那他們的金丹術士便能削弱我和神獸契約,如同廢我手足,那他們便毫無畏懼了。離開山大典還有兩日一夜,要我來猜,我想,他們會盡快對我下手。”
如君急道:“夫人,那……”
明慈抬了抬手,道:“莫急,萬事小心便是了。”
言罷,從戒指裡抽出個小箱子,是個醫藥箱,鼓搗了一陣,道:“把這些藥,給那梁正虎送去。”
雪花驚道:“月音奴,為何給他們的人送藥?”
明慈笑了一聲,道:“梁正虎,不是他們的人。”
這小子輕率地立下了心魔誓,後來又證實他並不是個沒腦子的人,那就是說,他根本沒有什麼避諱,也沒有什麼小心眼。而且初對決時,他似乎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更不想傷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是佔了便宜,彷彿有些心虛,和愧疚……
大約,和她一斗,只是他認為的無所謂的一個遊戲。只是他沒想到,後來他倒敗了。
何況,他受了傷,那群人一亂不亂,看來,頭人另有其人。明慈現在覺得,那個最後吩咐放人的法師,反而非常可疑。
明慈眯起眼睛,想起明湛,想起他此時可能做的決定,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她的膽子,畢竟沒有他那麼大。但是她知道,若是他在此,必定也會這麼做。
春林正要領命而去,明慈突然站了起來,笑道:“我親自去。”
雪花驚道:“月音奴,你說他們會對你下手,你還不要亂走的好。”
明慈輕笑,只道:“春林,來給我梳頭。”
春林一怔。
她一直都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女人。女人,有女人的資本,女人的武器。
春林給她梳了一個雙環望仙髻,蓮花般的大綰盤綰住滿頭青絲。這個髮髻本就飄然卓群,配上明慈略嫌明朗的五官,竟是將生生將那種氣質柔和成了孤高出塵,琉璃一般明豔竟到了逼人的地步。連春林自己都怔住了,他未想到,一旦明慈開始正視她那得天獨厚的氣質與容貌,竟然會半點也不刺眼,反而美得如此驚心動魄。
明慈自選了一對豔藍的翡翠珠兒耳飾,掛在白嫩的耳垂上。面上的一點擦傷早就好得影兒都不見了,肌膚盛雪,如精魅一般的雙眸此時因她自用一點黛筆點綴在眼角而顯得異常嫵媚。
她換了幾身衣服,最終選定了一身豔藍長裙,碧靛交雜的顏色,淡化了那股仙氣,反而像個山中的妖魅那般動人。然而那微微凸出小腹,不但不礙眼,又使她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魅色之下又藏著幾分女人的純真。
明慈笑道:“好看麼,這可是花山的寶貝。花山美人最多了,漂亮的衣服也多。”
半晌,春林輕聲道:“夫人,如此盛裝,好看極了。”
雪花看得閃了眼,顯然極高興,拿鼻子去嗅她的裙子,呵著氣道:“這個顏色太好看了,真襯月音奴”
她說的是實話,明慈的五官氣質都非常突出,才能壓得住這麼豔麗的顏色。
頓時明慈莞爾。
其實她並沒有真的盛裝打扮,只是好好梳了個頭,換了身衣服,稍微點綴了一下眼角。有這個效果,她自認為還是這身衣服的功勞,以及眾人見慣了她邋里邋遢的樣子,這一下都是反差的效果。
如君有些耐不住,急道:“夫人,你這是……”
明慈淡笑,道:“換身衣服,去找客人喝茶。”
“……”
“……”
她抬手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發髻,那個姿勢雖然和她以前大大拉拉的樣子沒什麼兩樣,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做來就平添了幾分嬌態。她焉能不知道眾人心中所想。然而去和人談判,好的印象總是要加分的。而第一印象總是取決於外表。換身衣服而已,能有預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