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不會想到的是,他能從本方軍隊的最短處出妙招,走水路進攻猛虎自治領的腹地。
為了保密,只有沃薩族內部的高階將領知曉計畫,即便是沃薩的鐵桿盟友格立西人也沒有被告知,從而保證了攻擊的突然性。而他所攻擊的,恰恰是丹西最薄弱的軟肋處。
完善的軍事計畫,還必須有值得信任的將領加以堅定執行,方能收到效果。
這一次,他派出的是沃薩頭號勇士季爾登和閃特叛將希萊茨基,所率領的部隊包括原閃特降軍近萬人與沃薩本族戰士四萬左右,總計約五萬。
只須成功登岸,一切將盡在掌握。當然,要完成這項任務,這支特遣部隊也吃夠了苦頭。
原閃特降兵還好點,從馬背跳到船上的沃薩人卻彷彿跑到了另一個世界。
剛開始在船上晃晃悠悠還覺得挺好玩,過了一陣就開始知道厲害了,晃晃悠悠變成了恍恍忽忽,很快再變成哇哇大吐。
更叫人撓頭的是,淚河兩邊都是蘆葦叢生、流沙遍佈、泥淵雜陳的可怕的亞寒帶沼澤區,從疊瓦渡口一直到亮月平原,連一個供歇腳修整的中轉站都沒有,必須一口氣走到底。
綠色的波濤撲打著船幫,加上兩岸陰森可怖的景色,令人對這段行程有些惴惴不安。
再加上天氣作祟,出發前還為能夠搶掠花花世界而興奮不已的沃薩族戰士,此刻恨不得馬上跑回大荒原軍營,即使河那頭是金山銀山、美女橫陳,他們也不願意來受這種活罪。
“季爾登將軍,”希萊茨基笑著走過來:“感覺怎麼樣?要不要來一塊姜?”
為了防止暈船,希萊茨基在出發前倒是備下了不少生薑。
不過,即使沃薩人吃了不少薑片,暈船仍然無法避免,有的甚至整船人都癱了似的,橫七豎八地躺倒在甲板上、船艙裡。
幸好希萊茨基有所準備,舵手都由閃特降兵出任,要不然,估計此時至少三成的運兵船葬身魚腹。
季爾登連連擺手。雖則他內功深厚,尚不至於嘔吐,但不習慣水面的晃動,仍叫他相當難受,更不願吃東西。
“照這速度,再有兩天,就應該到了。”希萊茨基安慰道。
“唉,睡覺吧!”季爾登嘆口氣,轉身走向船艙。
這段度日如年的旅程,只有睡覺才能勉強打發一點時光。
第十七集 第十二章
“嗚!嗚!”
沉悶的牯牛號角吹響,睡夢中的季爾登習慣性一躍而起。無論睡得多麼死,只要這代表戰爭和血腥的聲音響起,他都能條件反射般地蹦起身。
夕陽正透過艙窗射入艙內。水上的這幾天噩夢般的生活,讓睡覺完全失去了規律,不管早上晚上,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吃完接著睡。
與其在清醒狀態下遭受折磨,不如渾渾噩噩地在夢中把這段時間熬過去——這是季爾登為應對枯燥難受的船上生活想出的辦法。
“季爾登將軍,前面發現敵船!”
當季爾登踏出船艙時,希萊茨基正揮動令旗,打出旗號,命令所有船隻進入備戰狀態。
遙望遠處,出現了二十餘艘戰艦,猛虎軍團的戰旗在強勁的南風中獵獵飄舞!
“怎麼會在這裡碰到敵人?!”季爾登暈頭暈腦地咆哮道。
其實,問題正出在季爾登自己身上。
當日在石棺裡,丹西偷聽到了鷹斯與季爾登之間的談話。儘管鷹斯什麼訊息都沒有套出來,被季爾登糊弄過去,但躲在石棺中的丹西卻起了疑心。
斥候和情報人員只能提供普通訊息以及一些軍事排程情報,卻不可能如鷹斯一般能與遊牧各族首領、戰將隨意交流,瞭解他們對於北部戰場形勢的判斷以及對未來走勢的猜想。
除了沃薩人持樂觀態度外,其他各族都開始對戰爭前景有所懷疑,這本身就相當令人可疑。
丹西知道,季爾登與鷹斯的關係非常鐵,互以兄弟相稱,可季爾登仍瞞著什麼東西不告訴鷹斯,這更加深了丹西的疑心。
儘管當晚在石棺內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但丹西已經有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戈勃特一定是抓到了什麼王牌,足以令猛虎軍團致命的王牌,並且為了保密,連自己最親密的盟友也瞞著,故而聯軍不同民族高層間,才會對戰爭的看法產生如此大的分歧。
儘管也有可能是自己疑心過度,但這種關係到無數人生死存亡的大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最後一段逃亡的旅程中,丹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