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
為了躲避被高登巴赫無限崇拜的陽光,白天,支起帳篷睡覺,夜晚,披星戴月地趕路。進入大沙漠已經一個月了,使團還沒能走出這片沙的瀚海,一直過著這種晝伏夜行、顛倒生物時鐘的苦日子。
更可怕的是,那個重金聘請的領路嚮導,半途中因染上疾疫而突然身故,讓使團陷入了茫然不知前路的困境!
在大沙漠裡頭迷路,意味著死亡!
幸好,帝國是強盛而富庶的,東行使團帶的資費也很充裕。早在進入大沙漠之前,使團就做好了各種準備,光負水的駱駝就多達一百頭,還有兩百餘頭駱駝運載禮物、財貨和生活用具。另外,使團人也不多,總共只有十七人。除了我這個全權使節之外,另外只有十六名隨從,其中副使兼隨行武官一人,文書參謀五人,衛兵十人。
人少,物資又充裕,故而我們雖已經在沙漠裡跋涉了一個月,卻並無生命之憂,緊巴緊巴地使用,甚至可以再熬他兩個月。
當然,一直這麼胡亂走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我們已經被海市蜃樓欺騙了一次,偏離了方向,多走了一個禮拜的冤枉路。再這麼折騰幾次,水終有用盡的一天,如果到那時還沒能走出沙漠,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林斯頓!還沒睡夠呀!’
我在搖盪的駝背上胡思亂想,伴隨著單調的駝鈴聲,開始迷迷糊糊打盹時,胖墩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
胖墩,大名謝爾蓋,是來自西大陸的斯甘特移民後裔,任此次東行使團的副使兼隨行武官。胖墩童年時就是我最要好的玩伴,長大後又曾當過我的戰友和長官。他在帝國軍隊中雖已位居縱隊長高職,這次卻因為我的緣故,自願充當我的副手和護衛,陪伴我出使遙遠的東方。
‘虧你還是幾十年的老弟兄,到現在還唸錯我的名字!’我用手搓著臉龐,力圖讓自己儘快清醒過來,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叫林、思、東!‘
‘你們遠東人的舌頭就是怪,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蹦,一點兒也不連貫。’
唉,明明他自己舌頭的構造特殊,反倒埋怨我們遠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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