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指揮官都在冷靜地觀察戰場,只是佩羅全心全意地要一口氣贏得勝利,而丹西的希望卻寄託在別的地方。
“將軍,怎麼會這樣?”副將由謝夫望著城頭上飄舞的紐那提旗號和嚴陣以待的閃北士兵,不由得發問。
另一副將格雷厄姆別亞也吸了口涼氣:“貝葉派來的傳令兵不是說守城的會是索司,而且會將我們迎接入城嗎?敵人的佇列倒是很齊整,可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到歡迎的跡象?”
“貝葉那個小矮子,真該讓他親自來此看看!”由謝夫憤憤地嚷道:“指揮閃北軍對付我軍就厲害,幫助我軍時就如此失算,我都懷疑……”
“由謝夫!”別亞還算冷靜,及時喝止由謝夫:“任何人都難免失算,還是準備攻城吧!”
“這樣子攻城?”格雷厄姆驚道:“別亞將軍,請三思!”
“我軍的裝備是簡陋了一些,但沒有接到進一步指示前,為將者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遵從主上的指揮,完成自己的任務!”別亞回頭看看身後的三萬輕裝騎兵,不知從哪裡湧來一股靈感,內心已經作出了迅速的算計:“今次,我軍到達得比較突然,對敵人心理上有不小的衝擊,除了人數比敵人多外,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了。抓緊時間,趕快行動!”
這位第一次與自己共同作戰的主將身上那種異乎常人的決斷和大膽,給由謝夫和格雷厄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誠如別亞所言,城內紐那提的軍隊只有萬餘,且本方的圍城非常突然,對城上的兵士的心理影響不小。像這種突襲敵軍後方堅城,一股作氣,速戰速決,一舉拿下城池,扭轉乾坤的戰例,在歷史上也不無先例,當然更多的人是在城牆前撞得頭破血流,虧蝕老本。兩位副將對視一下,馬上分頭下去指揮佈置。
除了原來猛虎軍團主力圍城時留下的一些殘破攻城裝置外,其他的裝置就必須自想辦法了。別亞等將官命令士兵們將幾十匹馬集中起來,蒙上它們的眼睛,掛上撞車,準備透過這種特製的活動式撞車來破壞曼尼亞的城門。
為了給對方施加更大的心理壓力,別亞也命令全軍四面合圍,突顯本方的聲勢。另外,他還特意吩咐少數士兵躲在後方偷穿上繳獲來的閃特黑色軍服,由人押送著在城下走來走去。
別亞的這一招還是相當厲害,三萬騎兵在城頭將士和百姓眼裡還是頗為聲勢浩大,而且還利用對方不瞭解前線情況的空子,特地派出一些嗓門大計程車兵向城裡喊話:“曼尼亞軍民聽著了!你們的主力已經被擊敗,佩羅梟首就戮!猛虎軍團先鋒官別亞命令你們立刻開城投降,否則城破之時,我軍定然屠城!”
為了加強宣傳效果,有個士兵還舉起一個人頭示眾。當然,那麼遠的距離,城上的人誰也說不清那個血肉模糊的人頭是不是佩羅的。
紐伯裡因自己不通軍務,照例是放手讓手下人指揮作戰,自己在宮內與戈勃特的特使薩布羅貢進行比試耐心與毅力的政治磋商。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城頭商議退敵的軍政官員中卻發生相當大的爭論。
“虛張聲勢!”經歷過戰場失利的紐那提果然成熟鎮定了不少:“佩羅大將軍怎麼著也有五萬大軍,怎麼可能說敗就敗?別亞這幾萬騎兵,有種就過來碰碰城牆試試看!”
“殿下,話也不能這麼說喲!”副將洛丹的腔調裡,明顯表露出對紐那提的不買帳。
事實上,經歷了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走馬燈式的軍政變故後,整個曼尼亞的軍心與民心都非常不穩。
佩羅將索司帶走作戰,雖然徹底打亂了丹西一方的計劃,甚至將對方逼入了絕境,但他仍有一事做得不夠漂亮,那就是他留下紐那提守城是很難令軍官們信服。在軍隊這個特殊的組織裡,信奉的是戰功和資歷,尤其是在這種看上去很緊急的關頭,尤其是紐那提之前又有那麼不光彩的戰例。
“洛丹,你有什麼別的看法就直說好了,戰前會議允許暢所欲言。”紐那提粗著嗓子,盡力保持威嚴。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敵軍迅速擊敗佩羅大將軍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想想看,當年殿下在傑魯城的大軍,不就是瞬間土崩瓦解的嗎?”
“洛丹,你什麼意思?!”涵養修練得再好,紐那提也不能忍住火氣了:“你難道想開城投降,未經一戰就跪著給敵人舔屁股?!”
“我可沒有學會殿下舔屁股求生的那一招!”洛丹的嘲諷和輕蔑溢於言表:“現在的形勢,要嘛早早投降,避免城陷時讓老百姓跟著受苦,要嘛大家聯名奏請陛下和國師,重新起用坎塔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