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天由命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提奧聽到了嘈雜的說話聲,想是這群人到了某個階uX點。這一次,除了胡狼語外,提奧還聽到了沃薩語。
正當提奧努力去聽他們的對話,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幾個胡狼人竄上馬車,解開固定在馬車欄杆上的鐵鐐銬,將他押了下來。
「喂,沃薩的雞崽子們,把這個蒂奇斯生番看好,打完仗我才有功夫審訊他!」
這個女人的聲音,提奧記得,正是上次擒獲自己的那個胡狼女人。
沃薩人以鷹為圖騰,但草原另一大族胡狼人卻輕蔑的將他們稱為雞崽子。
「我看你們兔兒族也不怎麼樣嘛,拿著這繡花針就去找猛虎軍團的晦氣?小姑娘,當心別讓人逮住,讓那群兵渣子們破了瓜。」
一個沃薩男子回應道。對以狼為尊的胡狼人,沃薩人也以兔子來表達自己的輕視。
聽到這裡,提奧的心咯登一下。聽這周圍的人聲嘈雜,估計人數相當多。他記起奎爾尚在荒原上趕路,倘若去這麼多人半路伏擊,奎爾相當危險!
「閉上你的鳥嘴!你那張臭嘴要是再噴糞,我把你剁碎了喂狼!」
女人比男人還要兇:「等著瞧,看我怎麼用繡花針扎死猛虎軍團!」
女人說完離開,提奧聽到馬車車輪滾動的聲音,隨後,自己就被幾個沃薩人架上一匹馬,開始繼續趕路。
「威達先生來了,請坐。」當威達被幾個衛兵帶進來後,伊森放下書卷,語氣仍然是那麼平淡安詳,絲毫不見其他異樣。
衛兵們不免奇怪,為什麼伊森這個脾氣古怪、面有菜色的老謀士,每次面見武功高強的叛將俘虜,都堅持鬆開他們的一切綁縛,並且不允許旁人在邊上保護。只有昨晚偷偷見識過老頭厲害的威達心裡透亮,想在伊森面前逃跑,那簡直就是班門弄斧,關爺廟裡耍大刀。
這個伊森,顯然已經達到了元神內斂,隨心所欲的境界。無論怎麼看,他都是一個神情憔悴、清心寡慾的老書生,舉止和言語也與其身份極其相符。若不是昨晚親眼所見,打死威達也不會相信他實際上是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高手。
與這樣厲害的老頭交鋒,威達相當謹慎。他略一點頭,也不答話,坐到伊森對面的長榻上。
侍童端上大盆的羊肉、牛肉以及酸酸的奶酒,威達則毫不客氣大吃大嚼起來。
「這幾天委屈閣下了!」服侍的人離開後,伊森說道:「赤拉維將軍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因為戈勃特大汗要求將您關入馬糞圈內,否則我們就無法收容閣下。」
「談這些作啥?」威達嘴裡嚼肉,含糊著擺手:「惡有惡報,他戈勃特終有一天要洛u馴I出代價的。咱們還是談正事要緊。」
「將軍好肚量。」本來是一句讚賞的話,經由伊森那淡如白開水的口氣說出來,聽上去卻往往串了味,彷佛是在嘲笑威達的吃相一般。
幸好上次威達與伊森談過話,知道他的這一脾氣,倒也不以為忤。
威達又抓起一大塊羊肉:「赤拉維將軍呢?上次你不是說好了咱們一塊兒商議的嗎?」
對於眼前的伊森,威達的興趣,要遠比上次那個跟自己談崩了的草原蠻子赤拉維大得多。
為了這個神秘老頭,他連能夠脫身逃跑的機會都放棄了。不過,威達看上去雖然還是那副吆五喝六的德行,內心裡卻充滿了戒備,既然這次談話預定的正主兒是赤拉維,他當然也必須先行相詢,不能因此而露出破綻。
「哦,是這樣的。因戈勃特大汗的軍令,赤拉維將軍有事外出,無法回來與您相見,還望閣下見諒。」
「這樣啊!」威達不由停住手:「該不是又去進犯我猛虎自治領了吧?」
「將軍好本事,猜的一點沒錯。」
「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只有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對等條約,才具有真正的束縛力,所謂誠意,在這裡邊的作用微乎其微。威達將軍,我想您應該明白這一點。」
「實力?我不知道赤拉維將軍的實力究竟在哪裡?他能控制整個漢諾大草原?還是能夠調動強大的沃薩族軍隊?」威達放下手裡的羊脛骨,抬眼看了伊森那毫無表情的面容一眼:「我們上一次會談達成的唯一共識,就是貴我雙方將協力打倒戈勃特,由赤拉維將軍取而代之。在完成這項任務之前,赤拉維將軍僅僅是一個俯首聽令的九羽將而已。」
「七羽將。」伊森平靜地修正威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