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曾幾何時,不管醒來或熟睡,那讓她喜愛到一遍遍重複播放整整二十四小時的歌,每天起床時必第一時間開啟唱機讓它流淌,因它只屬於她與他,依戀和情感在那些年裡為它完全付盡,放開它後她再沒有愛上任何一首。
在那之後,原來專一的她轉而追尋一張張紛湧而出的CD,記憶卻似繁華盛世過後倒塌了的廢壁殘垣,一想起就滿目蒼痍。
時光一年年流逝,到最後任如何思憶,她能找回的也不過一點點沉沒在音樂水底的殘缺影子……那熟悉到靈魂裡,曾經相擁相吻的畫面。
終於,還是控制不住,想起了從前。
終於還是,讓人控制不住,想匍匐在一個胸膛裡,好好地對他哭一次。
她輕輕推開月牙白的大門,抬腿進去的剎那整個人變成了一具雕像。
黑暗中不遠的沙發上明明滅滅地閃著一點火光,不知是誰躺在那裡無聲吸菸。
良久之後,她在黑暗中摸索過去。
也許,這是她此生唯一的機會。
她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即使近在咫尺也看不清他仰望著天花板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無邊黑暗使她稍微放鬆了心絃,給了她一點點勇氣。
“為什麼?”她問。
他不答,夾煙的指伸到茶几上,無聲彈下一截菸灰。
她不明白,為什麼平日裡她難得外出一趟,卻會巧遇他?為什麼朱臨路半夜三更跑來她家,他會隨後而至?為什麼兩年前她進淺宇時,他開始蓋這座庭宅?為什麼在宅子蓋好後,她被調上了六十六樓?為什麼每個週六下午,惟獨是她需要回公司陪在他左右?為什麼帶她來這裡,他卻刻意離開?為什麼,為什麼今夜他偏偏又會回來?她將頭枕在膝上,輕微而痛苦地喚,“南弦,求你。”求你答我,到底為什麼?所有這些,通通,到底為了什麼?無止境的沉默。
煙被掐滅的嘶聲,黑暗裡他啞聲道,“為什麼你不離我遠一點?”插進她髮間的手將她的頭抬了起來,他側過身,離她的臉只有幾寸距離的眼眸裡依然閃著薄夜冷星,帶著一絲掙扎過後的疲倦,以及一點她無法明白的慈悲憫憐。
他伸出長臂將她攔腰攬起,她被他翻身壓進沙發裡,他的唇印了上來,暗黑如無限深淵,蹦出理智束縛的心帶著勒傷血跡急速下沉再下沉,他們忘記了對方多少年,他們等待了對方多少年,他們缺失不全的心亟需這彌補的另一半已經多少年。
薄嫩唇瓣因他的急切狂烈而受損,嘴裡有淡淡的甜腥味道。
他解她的上衣紐扣,她才欲制止已被他驟然擒住,他的手一刻未停地繼續原來的意圖。
“別這樣。”她掙扎。
以長身緊緊壓制她的身體,“為什麼?”他問,一把褪下她全敞的衣襟。
“南弦——”她的叫喚被他堵在了嘴裡。
為什麼分手?為什麼離開?為什麼會有別人?他在她耳際的喘息帶著狂亂,“為什麼我不行?” 她恐懼得無法作聲,只能緊緊抱著他的肩頸。
他再度封住她的唇吞噬她混亂無邊的思緒,狂熱動作沒一秒消歇,失去耐性地將她腿間僅有的一點遮蔽直接撕裂,大掌強硬開啟繼而曲起她雙腿,他的身軀異常熾熱,嗓音因壓抑而沙啞,“我控制不了。”話聲未落抵在她腿心的堅硬猛然強行刺入。
她痛得全身痙攣,一口咬在他的肩胛。
他即時反噬,猛吮她耳下嫩膚。
她尖銳的牙齒用盡全力。
終於他不再動,全身緊繃如鐵。
濃郁腥甜從齒根滲進舌尖喚醒一絲清靈,她鬆開嘴,他肩胛上溢位的血染暈了一片,在她眼底清晰可見。
他仍在激然喘氣,與淚流滿面的她在黑暗中對視,兩人仿如兩頭相互攻擊已使對方致命受傷的皋狼,在對方眼內都看到了一些關於思念、渴望、痛苦、狂熱和眷戀。
他咬牙退出,下一瞬將她抗上肩頭直線走向樓梯,碰倒了不知是花瓶還是擺設,暗黑裡只聽到砰砰連響,不到一分鐘她已被甩在主臥的床上,他赤條的長身緊壓下來。
已無路可退,在淚水如狂潮洶湧中她合上眼全然棄守,他卻忽然靜止。
散發炙熱的長軀如火源密實地貼著她全裸的身子,滾燙如燎讓深深恐慌的她禁不住微顫,良久,他的手輕輕貼上她的臉,指掌沾上她的淚,往下緩慢地撫過她每一寸肌膚,停在她從未示人的私密之處刻意撩撥。
那明顯的剋制和似有似無的溫柔,逐漸一點一點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