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修有護心之術,劇毒無法攻心,只流轉於‘心脈’之外,否則神仙難救了!”
威靈使者道:“於今之計呢?”
“只有迴轉老夫家下,設法解救!”
“他的雙目會失明嗎?”
“不會,‘奪明香’只能制人於一時,一個時辰之後,其毒自解!”
“那……我們只好回府!”
“不回去無法施術,老夫手邊沒有應用的工具。”
“勞動閣下帶他出林上轎,如何?”
“當然可以,老夫的本份是救人!”
丁浩心頭既慚愧,又感激,根本無話可說,索性閉口不言。蔣光彥抱起丁浩,奔出林子,把他放進停在路旁的轎中,由兩名粗漢抬著,折返城中。
半個時辰之後,丁浩已躺在蔣御醫家的客室裡。
蔣光彥仔細探了丁浩的經脈之後,道:“這‘蝕心之毒’,專攻心竅,對其他經脈,損害不大,幸而他與眾不同,護心有術,否則老夫束手了,因為解藥一時之間無法配製……”
威靈使者道:“閣下準備如何解他之毒?”
“把毒迫向‘脈根穴’,然後施放血之術,減少毒勢,待他元氣稍復,便可以本身之力迫毒,毒儘自愈!”
“我們天亮前可以離開嗎?”
“可以!”
“那就請施術吧!”
蔣光彥開始遍點丁浩全身大小穴道,然後按脈道推拿,每推完一脈,隨即點穴封閉,丁浩在穴道受封之下,又進入無意識之境。推拿完畢,蔣光彥取出銀針玉皿,在“脈根穴”上紮了一針,黑色血漿,泊泊冒出,用玉皿接盛,血漿由黑轉紫,始點穴止血,半個時辰之後,逐一解開封住的經脈。
丁浩悠悠醒轉,睜開眼來,只見燈明如畫,旁邊坐著蔣光彥與威靈使者,當下坐起身來,脫口道:“我能看了!”
威靈使者微笑著點了點頭。
蔣光彥急忙搖手道:“現在不宜談話,你身上八毒未盡,請即以本身功力,迫出餘毒,以你的修為,不必借重外力,當可辦到,這裡是三粒‘祛毒補神丸’,服下後便開始運功!”說完,從桌上端過一杯水,並三粒黑色藥丸,遞與丁浩。
丁浩感激地望了蔣光彥與威靈使者一眼,默然接過藥丸,和水吞服,服下之後,立即盤膝跌坐,運功迫毒。
功成醒轉,只見紙窗透亮,天色已明,桌上殘燈未滅,房中只自己一人,四下裡靜悄悄地不聞一絲聲息。
這客室的設定,一看便知是專為病人施術用的,當下起身下床,整衣著履,房內有現成的面盆巾櫛,略事梳洗之後,佩上劍囊,在窗邊椅上閒坐。
天光已大亮,他吹滅了桌上殘燈。
房外起了輕輕的步履之聲,一個頭探入門來,是個灰髮老者。
丁浩忙站起身來。
那老者進入房中,和靄地一笑,道:“少俠痊癒了?”
“老丈是……”
“學漢叫趙忠,是蔣府僕人,追隨蔣太醫已數十年了,少俠直呼我好了!”
“那裡話,稱一聲老丈該當的,令主人呢?”
老僕趙忠笑容倏斂,憂形於色地道:“蔣太醫已隨那使者走了。此去不知吉凶……”
丁浩正色道:“這不必煩惱,‘威靈使者’並非邪惡之輩,她請去蔣太醫,是為了治病,事完必返,區區受蔣太醫聖手醫治,至為感激,負責他能安然回家。”
趙忠深深一揖,道:“老漢先行謝過,家中上下為此十分不安……”
“請轉告府上人,區區許下諾言,負責令主人的安全。”
“是!”
“令主人臨走時,可曾有什麼留言?”
“只交待家中好好招待,復令老漢侍候!”
“啊!盛情心頭,區區尚有事待理,就此告辭!”
“少俠不顧曲留嗎?”
“日後有暇,再來拜訪!”
說完,拱手作別,舉步出房,房外是昨晚坐過的轎子,出廳,是白石花徑,直通大門,老僕趙忠緊隨身後,到了門邊,緊行兩步,為丁浩開門。
門一開,一個渾身血汙的人,直跌進來。
趙忠不禁驚撥出了聲。
丁浩也是大吃一驚,劍眉一蹙,道:“恐怕是來求醫的。”
趙忠俯身一看,“咚!”地一聲跌坐地上,語不成聲地道:“是……是主人!”
丁浩聞言之下,驚魂出了竅,低頭一看,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