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徒弟!好好的寶貝給你糟蹋成這樣,簡直丟盡我們玄門的臉!”
“哎呀呀!疼疼疼疼!!美人師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不了我回現代找個外科大夫,給切了還不成嗎?”翅膀被撕扯的劇痛,我不得已只好儘量踮起腳尖,以免得被扯下來。
“找什麼大夫?你那麼有本事自己扯掉一個,為師的就幫你代勞另一個好了。”他說著越發使力,直把我疼得哭爹喊媽。
“媽呀!救命呀!疼死啦!美人師父求求你疼疼徒弟好不好?天地明鑑我那時是突發性精神分裂才會自殘的!就算你要拔,好歹也給我吃點麻藥吧?這麼生往下拽會死人呀!”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我故意往他身上蹭。
他果然厭惡地放開我,還將指上沾著的絨毛仔仔細細地彈乾淨。
“記著,我教你兩句收骨咒,平時把那難看的東西收起來。少給我丟人現眼!”
揉著脊背與翅膀的交接處,我吸著鼻涕再躲他遠點,委屈道:“不如您教我個脫骨咒,徹底把這東西丟……”
他美目一瞪,嚇得我忙把剩下的話吞回肚裡。
“天底下多少人為這羽衣爭得連命都沒了,我玄門傳承至今,除了祖師也未有成仙者!你如此大好機緣卻不珍惜,把羽衣糟浸到這個份上!我,我怎會收你這種白痴的徒弟?”
我再吸鼻涕,再躲他遠點。小聲爭辯道:“我才不白痴。要羽衣成神仙有什麼意思?泡不得帥哥,把不得馬子。而且成仙之後再成什麼?連點人生目標都沒有,還不如當個凡人呢。”
他舉手要打我,可不知怎得又緩緩放下了。他嘆氣道:“也罷。你命中桃花太旺,刻了五行靈氣,修不成正果也在情理之中。我本還尋思著招你來幫我做事,多少給你點好處,現在看來只好作罷。”
“別介!您幫我把風契弄活,就是給我天大的好處了!拜託!美人師父,看在當年我拜師還給您磕過頭的份上,幫幫您的色娘徒弟吧。”我說著兩手握拳靠在一起在胸前直襬,如小狗作揖狀。我特意把他逼出屋子,就是想單獨跟他討論這件事。不然他老哥唧唧歪歪地在一旁要煩死個人!
“早與你說過有失才有得。要起死回生不難,卻得有旁人陽壽允抵。你真願意把自己的壽數給別人?你可知他生就得你死,連半天鴛鴦都做不得!”美人師父的眼裡再沒了笑,嚴肅道。
“我知道!”我說,“就算我死也得讓他活。他是最最無辜最最可憐的孩子了。要不是因為我,他還能無憂無慮地繼續活著。反正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死掉也沒什麼。”說到這裡鼻子有點酸。本來就是的不是嗎?我死了,就不用再為這難看的獨翅傷腦筋,風契就可以繼續活著。朱君止仍和程情雙宿雙飛。美人師父也不用再白廢修為。大家都會美滿的。
“你……”美人師父先有些動怒,後又冷笑道:“你剛還說做神仙無慾無求不好,現在卻要尋死。要知死了比做神仙還不如,地府的陰森可怖,你不怕嗎?”
我說:“怕的。可我更怕風契活不過來。我的人生已經夠多姿多彩了,該經歷的都經歷了,不該經歷也都經歷了。可他還白紙一張,他一直孤獨地黑暗的地穴裡生活著,連星星月亮都沒見過。我想把剩下的時間給他,讓他也看看這個世界的美妙。”
美人師父又說:“那你不想回自己的世界了?你不牽掛那裡的親友?”
我的心沉了沉,苦笑道:“月還有陰晴圓缺,人生又哪有絕對美滿的?美人師父你別再說了,我現在只想把風契救活。旁的……還要不要想太清楚的好。”
他又嘆口氣:“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勉強。本以為你是性情中人,做事隨喜興,沒心沒肺能過得瀟灑,沒想到底害了你……”美人師父還想說什麼呢,卻被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我們一起望去,原來是月秀。他因我的忌諱新換的暗藍色衣服上還浸著汗漬,想是剛以內力衝破穴道吧。可他的輕功也是不錯的,幹嘛走路還要發那麼大聲響?是力虛不支還是根本故意的?
他不知什麼意思地看我一眼,卻不理我。直衝美人師父一拱手,“抱歉打擾,不知玄二公子可有空閒,在下想借一步說話。”
美人師父有些奇怪地看看他,又看看我。我也很奇怪,只好給他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月秀不是話多的人,對陌生人尤不喜歡搭腔,他今天特意找美人師父……不會他看上我美人師父了吧?
美人師父似忽然想明白什麼似的嫣然一笑,語調也輕快起來:“好啊。我在玄門還有處獨院。雖長久不曾居住,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