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點都不想要。”我站起來,將翅膀扯得展開,“我把它給你好不好?你把我的風契還給我。”
他連連搖頭,嘴裡嘟著什麼,退得更快!
狠狠一把扯下,我把那血淋淋的東西砸向他,“把我的風契還給我!”
染血的羽毛漫天散開,好像下了一場花色的雪。
天界又如何?低頭望下,仍是殘破世間。倒不如輪迴地獄,抬起頭,還可以幻繪美好天堂。
我笑著,又哭著,有什麼人想靠近我,我卻抓了他狠狠撕咬,我說:“我要殺了你們,你們全都該死,全都該死!”
什麼是地獄?這裡就是。骯髒的算計,醜陋的貪婪,卑鄙的背叛,齷齪的慾望!風契那麼純真善良的生命都去了,他們這種噁心的人還有什麼理由活著?
又多了人來抓我,我瘋狂地跟他們撕扯,“死吧!全都跟我一起死吧!我帶你們一起下地獄,我們一起去找風契……哈哈……”
眼前一黑我忽地失去知覺,陷入黑暗的一瞬我死死抓了什麼,指甲深深刺入。我怕黑啊!風契不在了,再也不會有人在黑暗裡抱我,跟我說:別哭,我陪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她怎樣了?還不清醒嗎?”
“……還好睡著,小心別吵了她。”
即使合著眼皮,依然感覺到光線裡的陰影,在有什麼接近我的頭時,我猛睜開眼。
“夕!”想碰觸我的人輕叫,他褐色的頭髮柔順的披散著,碧綠的眼睛正看著我。
“別碰我!”開啟他的手,我使勁朝床裡縮去。被子很柔軟,我使勁地揪著,生生把它撕破。
他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綠色的眼睛有些哀傷地看著我,卻很勉強地笑:“你醒了就好。”
“走開!”我狠狠地瞪他,“我討厭黑色,你走開!”他穿著黑色的衣服,周身都是,看得我好冷,好害怕!
他垂了眼,略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然後站起來,走了。
我一個人蜷在被子裡,瑟瑟地抖著,身後什麼東西擱得好痛,我揪扯了半天,才曉得是隻翅膀。之前的記憶一幕幕閃過腦海,我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射性地又去摸另一邊。空空的。那裡的傷處被敷了厚厚的藥,包紮的很密實,繃帶橫過我胸前,打了個舒服的結。
門又開啟了,進來的是另一人。他的頭髮亂糟糟的,眼睛也有些腫。我記得這人一向是把BT笑掛臉上當招牌的,偶爾有正經表情已經很難得了,怎又會變成這樣一幅邋遢相?
他過來就抱我,我被他擠得後背傷處生疼,尖叫著踹他。可他也不躲,仍死死抱著,只是手微移了位置,小心地不再摁我的傷處。
好容易等我打累了,他卻又嘻嘻地笑:“娘子好大的力,踹的為夫好疼呢。”
我吃驚地看他,他覺得疼為什麼不放開我?可我也沒問,看著看著又哭起來。我說:“我不是你娘子,你喜歡言秋玉,你有了程情就不要我了。你們全都不管我,把我扔在那麼黑的地方等死……我死了,我已經死了!”
他不笑了,更緊地抱我,一個勁地親我。嘴唇很用力,在我的臉上吸出一個一個響來。他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理那人的,我該早些找到你,我不該那天先走……好夕夕,好娘子,你不能死,你是我的娘子,你死了我怎麼辦?”
“你怎麼辦?你有那麼多情人,你怎麼辦?程情也好,言秋玉也好,都那麼喜歡你……可我只有風契,風契也只有我。他那麼喜歡我。在那樣的黑暗的地方,只有他陪我……他還說要跟我生孩子……呵,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卻還要生孩子……我要去找他,我要給他生孩子……放開我!我要去找他!”
“夕夕,娘子!”他被我突來的掙扎弄得手足無措,直衝門口叫道:“月秀!快叫玄公子,她又神智不清了!”
門應聲而開。黑色的人影在門口閃了下卻沒有進來,進來的是個白衣男子。男子穿著素白的長衫,纖塵不染。他周身散發著高貴又冷漠的氣質。他絕美的面貌無法用任何世間詞彙來形容!他似下凡的仙子,沾不得半點凡俗汙濁!
“美人師父!”我哭著撲上去,如八爪魚一般緊緊地把他抱住。“你為什麼才來看我?我好想你!你為什麼把我扔到這個世界就不管我了?你不負責!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裡有多苦?有那麼多人想抓我,想殺我!那麼多人因為我死了,我看到他們的眼睛在血裡恨恨地看我,他們總在夢裡找我報仇,我好怕……我好容易找到的朋友背叛我,我好容易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