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那麼依賴我,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同伴。他以為我們都是孤獨的。可現在他有了。他的爺爺回來找他。他知道後還會像曾經那般視我為唯一嗎?呵,或許我真是多餘的吧?不該來這個世界,不該攪亂別人的生活。
皇宮的戒備是很森嚴的。別說進去了,那把門的侍衛都密密層層地站了好幾圈。我見此狀況,便找了個客棧住,打算夜裡再行動。
夜至三更,我換了特意備好的夜行衣,又帶了把防身的小刀,向皇宮潛去。
宮殿的圍牆雖然高聳,卻難不倒我這長了翅膀的人。先以輕功飛上一定高度,再找好角度狠拍下獨翅,就翻著肚皮很輕鬆地躍過了。下落的時候不可避免要摔個屁股蹲,可我有輕功提著,也就摔得輕了許多。
這裡似乎是不怎麼重要的地方,沒有夜巡的侍衛不說,好容易見個站崗的還在打瞌睡。我收了翅膀,往手心裡吐兩口唾沫,悄悄向他摸去……
我想用刀比著那個侍衛的脖子逼他說出女媧石在哪,可還沒等動手,就有一萬個人不知從哪冒出來喊抓刺客!我嚇得轉身想跑,可那個本來都睡得很沉的侍衛卻不知怎的突然醒了,還精神百倍得狠撲過來,把我重重壓在地上,力道大得幾乎擰斷我的胳膊!
然後我就一點懸念都沒有的被抓了。
因為罪名是行刺天子,所以我也被優待得獲天子親審。
沒綁我,他們也知道我跑不了。但也沒坐。兩個侍衛壓著我,強迫我跪著,還不許抬頭。我被壓得脖子痠痛,沒好氣地嗷嗷著:“放開我!我的脖子快斷了!你們壓死我就沒人給皇上審了!”
有侍衛說我對聖上無禮,要掌嘴。可有人阻止道:“住手!”
壓著我的侍衛被推開,我一臉茫然地看向來人。
溫文儒雅的面孔,深不見底的黑眸。他的指尖總是玩著把扇子,看似心平性淡,卻貪婪得想居一切為己有!
他看我一眼,唇角勾出一絲笑,對那高高在上的人跪拜行禮:“參見皇上。”
承蒙他的關照,我也能抬頭視君。那個坐上皇位上的人生得跟他很像,眉宇間卻沒多少表情。他威嚴卻又有些無力地開口:“吾弟免禮。”
那人口稱謝萬歲。起身又道:“啟稟皇上。臣弟此來是為擔保這女子。這女子是臣弟的寵姬,會點皮毛輕功之術。近來臣弟進宮日久,她想是心生思念,才斗膽半夜來尋。請皇上開恩,交由臣弟處罰。”
這番話說得恭敬非常,可也無禮非常。跟皇上張嘴就要人,還編出那麼套荒誕的說辭,是人都不會信!
可皇帝卻信了。那個九五之尊嘆道:“自古女兒多痴情。吾弟有此良人,委實讓寡人羨慕。這女子……罷了,你帶回去吧。”
原來皇帝這麼好說話!
跟著那個人到了他住的偏殿,待他揮退左右,我說:“我要女媧石。”
他看我一眼,坐到桌前,自勘了杯茶飲。
我又說大聲了些:“我要女媧石!你幫我弄來我就陪你上床!”
他冷冷一笑,說:“我不幫你你又能去哪?你以為還能從本王手中逃走嗎?”
我眯起眼睛,也冷道:“我給你留我在你身邊的籌碼,是你自己不要。而且你要知道,在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只有不想做!”以前的我貪戀紅塵,怕死,才會被他強迫。可現在的我對一切都心灰意冷,也沒什麼可在乎的了。
他怔了怔,抬手想要碰觸我,我猶豫了一下,沒有躲。他摸著我的臉,有些失落道:“你變了。”
我冷笑,“哪裡?”
他的手撫上我的眼角:“這裡。你的眼裡沒有生氣,像潭死水。”
我不自在地揮開他:“胡說八道。”
他嘆口氣,說:“你可知天下那麼多女子,我為何單隻要你一人?”
我聽了覺得好笑:“你什麼時候單隻要我一人了?你不是有那麼多姬妾嗎?”
他的眉毛簇起來,“你到現在還不知本王對你的心意嗎?你難道不知自從你進府後,本王再未碰過別的女子嗎?”
被他說的一愣,我老實道:“不知道。”我大姨媽來的時候和惹他生氣的時候,他不都在別的女人那裡過夜的嗎?尤其如意夫人那都不知去過多少次的說。切,賣乖也不想個好點的謊。
他有些氣惱,可也沒解釋什麼。又接著道:“本王識人無數,卻從沒見過哪個像你這般不忌世俗,肆意妄為的。那時你的眼睛比夜裡的繁星還亮,張狂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