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催得急,紅箋被解開鐐銬扔進了一個黑呼呼的屋子裡。
裡面是一排溜的大水缸,旁邊還堆了不少鍋碗瓢盆。藉著外邊昏暗不明的微光,紅箋摸索著用缸裡冰冷的水痛快洗了個澡,久違的水在乾渴的肌膚上跳躍流淌,紅箋覺著整個人好像重新開始呼吸,又活了回來。
失去自由這麼久,紅箋很少去想自己已經變成了什麼模樣,就算是現在,因為太黑,她只能模糊看到自己身體的輪廓。久不見光,看上去肯定會慘白而沒有人色,紅箋甩了甩溼漉漉的長髮,管他們想要帶自己做什麼去,她還有一身的真元未動,拼死一搏總是沒有問題。
洗掉渾身汙穢,紅箋換上了乾淨衣裳,仍由那彪形大漢押送,跟著老頭兒去了過堂的地方。
老頭兒推門進去,向裡面的人回道:“任長老,人帶來了,按您的吩咐,是這牢裡最年輕貌美的女修。”
紅箋隨後被帶進了屋子。
這間屋子裡燃著數盞燈,乍一進來感覺十分明亮,主位上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便是眾人口中的“任長老”,其實這任長老紅箋認得,正是在她來煉魔大牢路上對她下了毒手,叫她飽受神識傷痛折磨的任琛。
看到是這個和鞏大先生沆瀣一氣的任琛找自己來,紅箋的瞳孔不由微微縮了縮,這是要做什麼?
任琛由頭至腳打量了一番紅箋,皺起眉頭:“你是那個丹崖宗的方紅箋。……神識的傷竟然全好了?”
紅箋站著未動,冷淡地道:“勞前輩還記著。”
任琛露出好奇之色,說道:“果然有些門道。方紅箋,你來玄武牢時間也不短了,有多久了?”
邊上侍立的乾瘦老者連忙回答:“將近兩個月。”
任琛點了點頭,接道:“這邊的犯人是要定期受審吃些苦頭的。今天輪到本長老在這裡,我的噬神針刑是個什麼滋味你也嘗過。不過眼下給你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紅箋默不作聲,等著聽他賣的什麼藥。
“有個犯人,需要有人去服侍照顧,他脾氣大得很,非要我們給他找一個漂亮女人,你若是肯去,這過堂受審也就免了。”
☆、第九十七章 摸摸我
紅箋目露驚訝之色望著任琛,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突然失靈。
任琛臉上浮現出和藹可親的笑容,看得紅箋身上一冷,卻見他玩味地掃了自己一眼,輕輕擺了下手,口角含笑吩咐那老者道:“行了,我知道了,人既然都已經洗乾淨了,那就是她吧,送她過去。記得跟那位爺說,這是答應他的最後一個要求了,別太過分。”
那老者應了聲“是”,押了紅箋出來。
紅箋這時才漸漸回過味來。
自己這是要被送去服侍一個陌生的男人?是單純的照顧病人還是對方有什麼齷齪的企圖?看任琛那不懷好意的模樣分明是後者。
這可真是……去他孃的,還真當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任人欺侮不成?
煉魔大牢的這些長老沒有一個善人,一個失去自由的囚犯為什麼能得到如此優容的對待?紅箋既憤怒又覺著疑惑不解。
畢竟還未到魚死網破的時候,她暗罵了幾句,被動地跟在老者身後,走在青幽幽光線黯淡的大牢裡。
紅箋越走越覺著熟悉。
這是又轉回了先著關她的牢房附近,這個方向……紅箋心中一跳,先前她曾在黑暗中衝著這個方向用“傳音入密”喊過話,這是那勾人心魂的曲子數次響起的地方。難道說,自己此番要來服侍的那個犯人竟是吹曲子的人?
是巧合?還是有心人的安排?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神通廣大的犯人其實另有它意,並不是在牢裡關得久了,想要個女人?
可更說不定,這真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以至雖然被關起來了,任琛等人還要給他面子,自己貿然喊了兩句話,提醒了他這牢裡還關著女子。
紅箋一步一個念頭,前頭的老者在牢房外停下來,沉聲道:“就是這裡。進去之後小心服侍,自有你的好處。”
紅箋暗自撇了撇嘴,卻聽那老者同牢裡的人道:“大先生,我將人給你帶來了,你點了燈瞧瞧吧,這是大牢裡最年輕漂亮的女修。正經的水靈根美人兒。老朽實在是盡力了,你要還不滿意我可真沒辦法了。”
看守將門上的鎖開啟。推開厚重的石門。
藉著外邊微弱的光亮,紅箋影影綽綽看到眼前這間牢房非常的寬敞,裡邊有一張大床,床上似是躺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