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僵持在那裡。
紅箋只要知道個大概就好,更詳細隱秘的這些築基弟子也不可能知道。
衝著師弟陳載之,紅箋很客氣地向諸人道了謝,她其實很想知道陳師弟自小世界出來,若是也湊巧落在這附近,有沒有抽空去南屏島一趟,或者回丹鳳看看家人。
不能向眼前這些人開口打聽,也沒有辦法以《大難經》察看。紅箋多問了一句:“之前聽說丹鳳陳家的陳玉章陳老先生病重,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修士高人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一閉關若干年不問世事,這種情況簡直太常見了,南屏島的修士們把紅箋當成了這樣的人,一直有問必答,可她突然問起主母的兄長,那些修士不由地面面相覷,停了半天才由那帶頭的道:“您說的那位陳老先生五年前已經過世了。”
紅箋不由心頭一沉,那修士看出紅箋面有憾色,試探道:“還不知道前輩與陳老先生相識,先輩的尊姓大名可方便告之,容我等回稟家主,抑或恭請前輩到我南屏島盤旋數日?”
紅箋搖了搖頭,南屏島她是決計不會去的,她只是替陳載之難過。
不知師弟現在人在何處,是否已經聽說了這個噩耗?還有師父的死,一樁樁,實是夠他承受的。
紅箋想趕回丹崖宗悄悄看一看,臨別時她問那幾個修士:“這兩日附近海域可有什麼異常?”
那幾人異口同聲地道:“這些年我們南屏島附近多了條元嬰期的妖獸,許多修士都被它生吞下肚,家主數次請來元嬰高手要誅殺它,它都藏得無影無蹤,剛才我們得了信,說是前方苑花島上衝上一具妖獸屍體,被鳥獸啃得只剩下一副巨大骨架,可能便是那隻妖獸,上頭命我們去辨認一下。”
只剩骨架,有價值的材料都被收走,故而也就沒有必要隱瞞。
其中一個修士還補充:“可能是有高手經過,正好遇上,該著那妖孽倒黴。”
他們說得熱鬧,紅箋卻隱隱覺著出手誅殺了那妖獸的很可能便是師弟陳載之。載之大約帶著滿懷心事,只在南屏島附近轉了轉,順手殺了只妖獸,面也沒露便走了。
去了哪裡?會不會是悄悄去丹崖宗找師父去了?
反正自己也是要回宗門,回去見到大師伯自然便知道了。
紅箋不再胡思亂想,帶著“寶寶獸”飛往丹崖宗。
由於對丹崖五峰現在的情況全不瞭解,紅箋也擔心萬一戴明池正在丹崖宗,她等於是自己送上門去,雖然經過八年強體,她的氣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也不敢保證就一定不會被化神識破。
還是小心為上。
紅箋特意選在丹崖宗附近的城鎮落腳,將自己由頭至腳好好拾掇了一番。
一些大的訊息很容易探聽,戴明池不在丹崖宗,早在八年前,他便帶著元必簡的屍體和徒弟們一起返回了符圖宗,連養病的石清響都帶走了,這八年,他根本很少踏足丹崖。
要說八年來丹崖宗有什麼變化,除了宗主穆逢山一門心思地搞宗門變革,值得一提的便是晚潮峰元嬰閆長青那驚人的修煉速度,自元嬰初期晉階元嬰中期,他只用了短短六年。
師伯晉階了,是該回去看看了。
這個時候,紅箋幾乎想不起當年的蕭蕭是個什麼打扮,大約費承吉、張鈺這些人也快將她忘記了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 等你的兩千九百天
只要戴明池不在,紅箋夜裡回一趟晚潮峰,並不擔心會被人發現。
事實上,即使是元嬰中期的井白溪,也是在紅箋人都到了洞府門口,才發覺有異。
堆雪崖一切看上去都沒有變化,就連出來察看的井白溪在紅箋眼中也像是師父閆長青還活著,紅箋心中酸澀,快走幾步,張了張嘴,方才哽咽出聲:“師伯,我回來了。”
井白溪亦是十分激動,揮手佈下結界,連聲道:“好,太好了,我前日見過了載之,聽他說你需得和一個元嬰爭取回來的機會,實是擔心得不行。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真是老天爺開眼。”
紅箋眼睛裡含著淚,連連點頭。
只有在晚潮峰,在有著師父模樣的大師伯面前,她才驀然覺得自己像是浮萍有了根,八年的磨練、小神殿裡的生死相搏也都有了意義。
兩人進到洞府,紅箋將懷裡的“寶寶獸”放下來,拍拍它的屁股,叫它隨意玩耍。
她打量四周,洞府裡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所有的東西都在原位,叫紅箋覺著彷彿回到了他們那次行動之前。
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