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冷冷地一笑,走過去在大石上坐了下來!
白衣少女跟過去,她好似把剛才打架的事情忘了,那雙剪水瞳子,含著笑靨地瞧著他。
“你怎麼不說話?”
“沒有什麼好說的!”
那漢子苦笑了一下道:“還沒有請教你叫什麼名字?”
“沈雁容!”
她有點不耐,用小蠻靴踢了一下雪,道:“怎麼樣嘛!你說個價兒吧!只要不太過份,我都會答應的!”
“好吧,你既然這麼說,就給一萬兩銀子吧!”
沈雁容一怔,挑著眉毛道:“多少?”
長髮漢子豎起一根手指,道:“一萬兩!”
話方出口,沈雁容已一陣風似地撲了過來,伸手朝著長髮漢子臉上就打!
卻不意那長髮漢子只一抬胳膊,再次叼住了她的手腕子,沈雁容尖聲叱道:“放手——”
她腰肢一擰,忽然飛起右腳,向著長髮漢子臉上踢去。
這一手仍然是佔不了上風!
長髮漢子身子真像蛇般的滑溜,身法也是特別的怪,只是在沈雁容足尖掌影裡不停地扭轉著。
尤其難能的是,他身子始終不離開足下那塊大石,沈雁容儘管是拳腳如風如雨,卻只是由他身邊臉前擦過,休想傷及他一絲一毫!
他仍然緊緊地扣抓住她的手腕子!
沈雁容著著失利之下,真是說不出羞愧、懊惱,她連聲地嬌叱著,施出了渾身解數。
只是一樣,仍然佔不了絲毫上風,甚至於她連那隻被對方緊抓住的手,也掙脫不開!
兩個人剎那間糾纏在一塊,看上去只是頻頻打著圈子。又相持了一段時間,沈雁容終於不支地跌倒在石上,她實在是累極了,只顧得頻頻嬌喘,卻連說話的力量也沒有!
長髮漢子從容打量著她,面不紅,氣不喘,冷冷地道:“怎麼不打了?”
沈雁容喘息著道:“我打不過你……你也別太神氣……”
長髮漢子不慍不怒地道:“沈姑娘,你在我面前使出大小姐的性子,可就大錯特錯了,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沈雁容頻頻冷笑著,眼淚在眸子裡打轉!
她吶吶地說道:“你……你要怎麼樣嘛……”
她的氣焰由神態上看,顯然弱多了!
那漢子冷冷道:“我對你已是特別留情,希望你心裡有數,下一次再要落在我手裡,可就休怪我掌下無情!”
話聲一頓,他那隻力抓著她的右手,霍地向外一翻,沈雁容猝然為他所加諸的這大力道,足足摔起了兩丈來高,所幸她輕功不弱,在空中施了一手“細膩巧翻雲”的身法,翩翩而墜。
佇立在雪地裡,她越想越氣——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對自己的人,偏偏是說理說不過,打又打不過——被人家當面這麼奚落,可真不是個滋味。
女孩子家面嫩,可就禁不住悲從中來,眼淚像兩條小蛇似地奪眶直出!
那漢子卻正眼也不看她一眼,背過身子去在理他的黃驃馬!
沈雁客緊緊咬著唇兒,就像是要咬出血來!
對方默默地對峙著!
漢子由雪地裡拔起刀,牽馬自去——
沈雁容上前一步叫道:“站住!”
長髮漢子冷冷一笑,緩緩回過身來!
沈雁容含著淚,悲聲嗔道:“打了人,一點事沒有的就想走了?你別想!”
那漢子一手順著黃驃馬的馬鬃,並不答理她。
沈雁容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恨恨道:“就算是野人,你也該有個名字吧!你叫什麼來著?”
長髮漢子已翻身上了馬!
那麼烈性子的馬,想不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