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春蔥玉指,用“二龍奪珠”的勢子,照著那漢子雙眼就戳!
只是她顯然不是那人的對手!
帶著淺淺的冷笑,那漢子右手乍翻,“噗”的一聲,已扣住了她的手腕!
白衣少女只覺得腕骨間一陣劇痛,總算對方手下留情,隨著那漢子再次地平推之勢,一聲叱道:“去!”
這一次摔得更重,白衣少女再次飛出了丈許以外,整個身子全栽倒在雪地裡,足足劃出了七八尺才定住了身子!
幸虧地上積雪數尺,否則這般的摔落,卻是任何人所當受不起的!
白衣少女痛呼了一聲,她身子還來不及爬起來,那漢子已飄身而前,右掌一探,已扣在了她左面“志堂穴”上。
白衣少女身上一陣子發麻,痛得連眼淚都淌了出來。她連番受辱,又羞又氣,偏偏對方武功高不可測,自己雖施出了全力,卻連對方的身邊也偎不上!
平素嬌生慣養的身子,一呼百喏的氣勢,哪受過這般的委屈!真恨不能放聲痛哭一聲!
只是,當著這個陌生人,她有點害臊,不好意思哭!
那漢子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手勁兒大極了,那隻按在她身上的手,真有千斤之力。
白衣少女雖試圖著以內功抗衡,無奈那漢子力道大極了,她雖施出了全身力道,卻不能移開分毫。
“你這個野人!”
她用力掙扎著道:“放開我!你想幹什麼?”
長髮漢子冷冷地笑著道:“憑你這點能耐,也想跟我動手?”
白衣少女力掙得面色通紅,一任她施出了吃奶的力氣,卻也是無濟於事,她回過頭想用嘴去咬那漢子的手,頭才轉過來一半,就被那人一下子接了下來!
“你是哪裡來的?”
“我偏不說!”
她人聲嚷著:“你放開我,快放開——”
長髮漢子鼻子裡哼了一聲,手上顯然地加了幾分力道。
幾分力道,已很不得了!
白衣少女嬌哼了一聲,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似的,一時間連氣也透不出。
“說!”
長髮漢子沉著聲音道:“是不是摘星堡來的?”
“是又怎麼樣?”
說了一句,她可就忍不住哭了起來,才哭了兩聲,似又覺出不妥,把臉埋在臂彎裡,頻頻地抽搐不已。
長髮漢了呆了呆,臉色沉著道:“一個偷馬的女賊,還配哭?”
白衣少女抬起臉,哭得更大聲地道:
“我就要哭……哭是我的事,要你管?”
越說越傷心,眼淚成串地墜了下來!
長髮漢子冷冷一笑,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遂把壓在她背上的一隻手,緩緩地收了回來。
白衣少女正在埋頭哭泣,忽然中止住聲音,慢慢抬起臉來——
透過那雙流淚的眼睛,她打量著他。
他也在打量著她,過了一會兒,他才冷冷地道:“你很喜歡我這匹馬?”
白衣少女臉上帶著淚,說不出的訕訕表情,她緩緩地坐起身子來,點點頭。
“所以你就偷?”
“我只是想送給我爹!”
那漢子冷冷一笑,道:“好一個孝順的女兒!是你爹叫你來的?”
“不是——”
少女臉上帶著說不出的羞澀:“過幾天是我爹七十大壽——”
那漢子臉色一驚——
白衣少女顯然不曾注意,繼續道:“他老人家一直盼望著能有一匹好馬……”
長髮漢子哼了一聲道:“你姓沈?”
白衣少女斜看著他,點點頭,有點不大好意思的樣子。
那漢子忽然一呆,冷冷地道:“摘星老人瀋海月是你的什麼人?”
白衣少女微微一怔,也許他聽慣了人們對她父親的奉承,像這樣直呼名號的人尚不多見。
她吶吶道:“是我父親!”
頓了一下,她又問道:“你認識我父親?”
那漢子忽然一笑道:“令尊大名,天下同欽,只是久仰而已!”
說時他抱了一下拳,只是那張臉看上去卻更冷了。
白衣少女兩隻手把沾在身上的雪拂了拂,微微一笑道:“這麼說你是願意把這匹馬讓給我?”
“我沒有這麼說!”
“我可以出錢買!”
她往前走了幾步,認真地道:“隨便你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