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看著阿盞,她盤坐在床上一臉困擾。
“他沒有和我說什麼啊。”阿盞眯起眼睛來笑。“而且,我也沒覺得有多危險啊。”
看著阿盞的笑臉,吳宴咬了咬牙,差點沒忍住給她一巴掌。
“那簡直是送命一樣的危險啊!”吳宴咆哮。
布洛奇位於莫扎克大陸的西北部,阿盞他們從紅山城出發,途徑了邊緣海峽後與湯宋羅分別,便北上航行。
船在海上航行差不多要十幾天的功夫,才能夠到達北部的邊緣城市北燕城。
從北燕城出發,要沿著一條商路一直向東走,才能夠進入莫扎克大陸的西北地帶。
這條商路途徑了三四個重要的城市,最末端是一個偏遠的小鎮,名叫裡鎮。
裡鎮是莫扎克為數不多的內陸城鎮,它非常的小,只有十幾戶人家,並且常年與外界隔絕。只有這一條商路與這裡溝通著外界的訊息。
而從裡鎮出發,就沒有固定的路線可走了。
那是一片荒原,黃沙漫天並且沒有河流。再往裡走,就是一片沙漠。在流沙和死寂的中心地帶,才是阿盞他們的目的地——布洛奇墳塋。
阿盞聽完吳宴的講解後,只是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睛。對於莫扎克的各個城鎮她並不是多麼瞭解,說白了就是路痴屬性讓她完全不明白這些意味著什麼。
“阿盞你到底聽懂沒有啊!”吳宴頹廢的坐在阿盞面前無精打采。
“聽懂了啊,就是此去萬水千山嘛。”阿盞點點頭然後說:“但畢竟是我做錯了,遠一點也沒什麼。”
“不!”吳宴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她攤開一張大概是從杜朗克哪裡搶來的底圖,然後指著裡鎮附近的沙地說:“你知道這裡叫什麼麼?叫死亡之地啊!說真的咱們真的別去了!反正已經跑了,那老和尚又不能來抓你,別去了吧。”
“那愛怎麼辦?”阿盞看著激動得臉頰通紅的吳宴,這樣輕輕的說。“等到明年紅葉緣的時候,該怎麼辦呢?以後的人們,還拿什麼去相信愛情呢?”
這才是真正打動阿盞的理由吧。
其實是可以逃的,如果要比逃亡,恐怕天下沒有比阿盞更加深諳此道的人了。
無妄大師說了這麼多,什麼因果啊,緣分啊,她其實都不介意的。
因為阿盞只是想跟著湯宋羅而已,她現在只想這麼辦。
但是無妄大師那個時候卻說:“你摘走了雙子樹最後的一對葉子,若是雙子樹枯萎,你的願望也會枯萎吧。”
阿盞握著口袋裡那片細小的葉子,暗自下了決心。
“所以,我得去啊。”阿盞看著吳宴,如此認真的說。
與此同時,湯宋羅正孤獨的躺在甲板上看星星。
秋季的琉璃海面上格外平靜,廣袤的星空上閃爍著絢爛的光點。
空曠的大船少了幾個人後也寂靜了許多,湯宋羅幾乎都能夠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被海風吞噬。
一個黑影出現在甲板上。
這個影子穿著一身漆黑的衣服,讓他看起來和整個夜色融為了一體。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他突然出現在甲板上,沒有一絲聲音。
“你來了啊。”湯宋羅仍舊面對著星空,他淡淡的詢問。“終於有話說了?”
“大人。”這個黑影的聲音裡滿是尊敬,但他的聲線卻非常的奇怪,給人一種沙啞乾澀的感覺。“屬下奉命傳遞訊息。”
黑影說罷,呈上來一卷精緻的信筒。
湯宋羅接過信筒,裡面有一張通體黑色的信箋,上面以金色的筆跡寫著。
“南沙岸見。”
39。海癔症
和湯宋羅分別後,阿盞等人所乘坐的船又在海上航行了半個月左右。
杜朗克作為海上的熟客,一切航線事宜都由他負責。雖然途中也經歷過一些風暴使得他們耽誤了一些行程,不過也都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這段時間阿盞就一直呆在船上。
天氣晴朗的時候,她偶爾會和水手們在打撈些海產來解饞,或者在晚上偶爾參與海盜們的篝火晚會。
這些爽朗的人帶給阿盞不一樣的體會。
但更多的時候,阿盞都會獨自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研讀一些關於莫扎克大陸附近海域的底圖,以及關於莫扎克的歷史故事。
這是分別前,湯宋羅留給阿盞必須完成的作業。
“阿盞,你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