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要學會這些簡單的知識,要不然怎麼和我一起呢。”湯宋羅那時候撫著阿盞的長髮如此說道。
阿盞從眼前厚重的書中抬起頭來,她一隻手握住胸前掛著的海珠掛飾,一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發痛的腦袋。
因為有杜朗克這個活地圖的存在,阿盞對於世界常識的學習還算順利。現在她雖然對很多事情還懵懵懂懂的,但起碼不再是從前那種白紙一樣的無知了。
相比較學習的程序,阿盞最近卻覺得最近腦子總是昏昏沉沉的。
夜裡經常睡不著,白天卻怎麼也不精神。
幾天下來,原本清瘦的阿盞卻胖了好大一圈,整個人好像都腫起來一樣。
“阿盞,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阿盞照舊安靜的在房間裡看書,吳宴著急的不行,可在船上缺醫少藥的,也沒人知道阿盞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阿盞無奈的笑了笑,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卻還是搖了搖頭。
“只是胖了而已嘛……胖了阿宴就不喜歡我了麼?”阿盞的聲音輕輕的,透出些許虛弱。最近阿盞從很多地方都透出難以抑制的虛弱感,這讓吳宴更加擔心了。
“我倒是無所謂,我又不娶你做媳婦。可是湯宋羅呢?他回來怎麼辦?”吳宴嘆息著摸摸阿盞的頭髮說道。
阿盞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的低下了頭。
“我……我也不知道……”阿盞的聲音弱弱的。“可是……算了吧,我實在是沒力氣。再說了,能做什麼呢?又不知道是什麼病。”
阿盞的眼睛裡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臉色也一直是慘白慘白的顏色,這幾天下來,她的整個身體就好像是在水裡泡久了的屍體一樣。
“但阿盞,你是喜歡湯宋羅的沒錯吧?”吳宴皺著眉頭合上了阿盞面前的書,明明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卻還是努力的看書,這種行為簡直過分。
“嗯?怎麼突然這麼說。”阿盞看著吳宴扯了扯嘴角,但牽扯起來的弧度卻看起來都勉強。“不過,確實是喜歡他吧。我想是,確定喜歡上他了。”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吳宴問。“又為什麼會喜歡?”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但是突然有一天就覺得喜歡上他了,非常非常喜歡,沒有理由的喜歡,哪怕他說一句話也會記在心裡的喜歡。就是非常非常的喜歡。”阿盞努力的想去形容自己內心的感情,但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只剩下這種蒼白的語言。
“既然這麼喜歡他,為什麼不照顧好自己呢?”吳宴繼續循循善誘。“你覺得湯宋羅會喜歡一個好像腐爛屍體一樣的女人麼?就算你如他所說的真的博學了又怎麼樣?你覺得他會喜歡麼?”
“哎?”阿盞的眼睛裡閃爍其一陣光芒,她喃喃:“大概……不會吧……”
“是肯定不會!”吳宴咬牙切齒。“那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肯靠岸找醫生?你這樣對得起自己的喜歡麼?”
“對……對不起吧……”阿盞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呆呆的,但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動。
“所以!我們靠岸!”吳宴拍板。
“對……靠岸……”阿盞也點點頭。
吳宴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前幾天阿盞只是微微有些不正常的時候,杜朗克曾和她商量過靠岸去城鎮裡找醫生,但說了幾次阿盞都揚言“如果靠岸就從船上跳下去”來威脅他們一定要把船開到北燕城才可以。
吳宴沒辦法想了好幾天才想出這種循序漸進的談話,沒想到居然商量通了。
杜朗克站在門外迎接凱旋而歸的吳宴,但他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阿盞同意靠岸了,咱們去哪裡靠岸?”吳宴問。
“嘉鏡城,是北燕城南邊的一個小城市。”杜朗克回答。
“這不是挺好麼,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精神?”吳宴問。
“我想,我有了很不好的猜測。”杜朗克皺了皺眉頭。他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出了口。“我懷疑,阿盞這不是病,而是海癔症。”
“海癔症?”吳宴對於這個詞彙還是第一次聽說,但杜朗克的臉色卻變得異常差勁。
作為常年生活在海上的海盜,杜朗克對於海癔症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種病實則也不能夠稱為病,而是稱為“鬼上身”更準確一些。
海洋是這個世界最廣闊的地方,也是人們埋葬親人的地方。人們以為廣袤的大海收容了自己的親人,卻不知道這海洋卻是最孕育陰靈的地方。
這些被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