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體重很輕,跟不存在似的,那些魚肉都不知道被他吃到何處去了。
招財住了幾日,已然習慣錢璣的作息,從錢璣身上蹦下,變換成黑麵少年,與錢璣並排漱口洗臉。
早飯吃得是昨日剩下的紅薯,錢璣吃了兩個,招財也吃了兩個,還剩最後一個,招財伸著手想起,觸到錢璣的目光,怯怯的縮回來憨笑。
招財實在是怪,時而膽小害怕,時而又無所懼怕。錢璣只覺他各種樣子都很有趣,便大方道:“昨夜吃多了,剩下這個賞給你吃。”
招財歡天喜地的拿捧起紅薯,跑到錢璣身邊用臉蹭他。
小貓都喜歡蹭人,這是親暱的表示,錢璣以前沒發現招財有這個習慣,貌似也是最近才有的。軟軟絨絨的毛蹭著固然舒服,可招財現在是少年模樣,這般蹭下去,未免不對勁吧。
錢璣心中雖是這樣想,卻沒有出言阻止,反而抿嘴微笑,似在縱容。
招財捧著紅薯一個勁兒的聞,不吃。跟前跟後的看著錢璣把面之類的食材,放入貨攤的小櫃裡,挑起扁擔,前面是貨攤,後面是裝滿魚的木桶。
招財關上門鎖好,辨認貓兒跳上錢璣的肩頭,哪裡是他的老位置,誰也不能搶佔。
肩上已經扛了扁擔,再多招財那丁點兒重量,根本不在話下。
錢璣穩穩朝集市走去,招財趴在他肩頭吃完紅薯,城門出現在眼前,他打著哈欠跳下來,喚作少年,與錢璣一起進城去集市叫賣。
張三也剛來不久,正在擺攤,又見招財陪著錢璣出攤便笑道:“你堂弟打算常住你家了?”
“是啊。”錢璣一邊回應他,一邊指派招財幫自己擺攤,“他爹孃讓讓幫我打打下手,學著做小本生意。”
招財扭頭插嘴:“我爹爹才捨不得呢。”
錢璣推開他的臉,兇道:“好好幹活!”
招財哼了一聲,把木桶提到貨攤邊上,搬了個小板凳放在後面。
錢璣與張三說完話,轉身便看到招財拖著腦袋對魚流口水。
錢璣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招財擦擦嘴角答應:“幹嘛?”
“看你有沒有偷吃。”
“切,我堂堂貓大仙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招財壓低聲音,不會被張三聽到,但說話的氣勢、姿態與初次被錢璣捉到他時的盛氣凌人、不可一世是如出一轍。
錢璣倍感好笑,是說招財好了傷疤忘了疼合適呢,還是說他不長記性?
每當看到他洋洋得意的模樣,錢璣就會忍不住打擊他一下,這種虐待欲從見到招財第一面起便莫名其妙的冒出來,偏生那隻蠢貓毫不知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錢璣欺負、蹂躪、打擊,過不了多久又如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再次恢復以往的活力。
眼下貓大仙炫耀完畢,錢璣理所當然的打擊他道:“上次的三條魚……”
招財臉一拉,而後不自然的辯解道:“這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錢璣勾出招財脖子下的紅繩,讓他露在外面道:“是挺美的。”
招財立刻蔫掉,老實賣魚。
隨著集市上的人增多,錢璣的面賣得差不多了,招財桶裡的魚也被挑的只剩下幾條小魚。
上回吃到魚丸粗麵的老主客停在錢璣攤前問:“今個兒有魚丸粗麵麼?”
錢璣笑笑道:“沒,昨晚沒來及做。”
老主客略顯失望道:“還有什麼面,隨便來一碗。”
“好嘞。”
錢璣忙忙碌碌的下面,等水燒開的空隙用餘光偷看招財。那貓兒自聽到“魚丸”二字起,目光便從木桶移到自己鍋中,只可惜並沒有魚丸,於是就見他一人兀自唉聲嘆氣。
老主客吃完付錢離開,招財重重的“唉”了一聲,又將視線移走。
嘆氣聲很輕,傳到錢璣心中,卻重如泰山,壓得他無法釋懷,賣完面便草草收攤,拉著招財趕回家。
“錢璣,魚還沒賣掉呢。”雖然再不捨,招財還是說了出來,與其拿回去眼饞,不如當下就賣掉,眼不見心不煩,省著自己惦記。
鄉間小道上,錢璣邊走邊道:“魚太小,不好賣。”
招財躥到他身前道:“也就是說,今晚還吃魚?”
貓兒倒著走路,提到吃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眉飛色舞、神采奕奕的表情。錢璣看著單純的他,收起毒舌道:“嗯,想吃什麼樣兒的?”
招財還未開口,錢璣緊接著又問:“魚丸怎麼樣?”
“錢璣,你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