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驚訝的表情被錢璣盡收眼底,心知肚明的他故意不懂地反問:“哪裡厲害?”
招財一本正經道:“讀心術!”
“我可不會。”
“你騙我。”
“我要是會,早前怎麼會被你偷吃三條魚?”
“咦?有道理呀。”
錢璣陰惻惻道:“剛才是誰不承認偷吃,還打著美麗誤會的幌子?”
不好!招財心裡一驚,忙嬉皮笑臉的打哈哈道:“這也是個美麗的誤會。”
錢璣冷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麼?”
招財不解:“哪裡一樣?”
“蠢!”
“到底是哪裡啊,你別罵我。”
竟然沒聽出來,錢璣兩眼一翻,送給招財兩記大白眼:“蠢死了。”
招財不依不饒道:“我虛心求教呢,你別罵我。”
錢璣實在受不了,停下腳步,對招財勾勾手指。
招財馬上湊上去,好奇地眨眨眼問:“什麼什麼?”
錢璣捏住他的耳朵,猛吸一口氣,隨後用盡全力大聲吼道:“我才不跟你一樣蠢!”
耳朵裡傳來嗚嗚的迴音,招財被高聲震的頭暈眼花,原地轉了幾個圈,“砰”的一聲響後,半空中多出一隻狸花小貓,跌落在地,暈過去了。
錢璣一點兒不稀奇,撿起招財仍在自己的肩膀上,眉開眼笑的往家走去。
十九
打那以後,招財是徹底盯上房簷下掛著的鹹魚了。但凡打那裡經過,他勢必要停步看幾眼,看著看著看出了口水,最終的下場便是被錢璣拽著耳朵,離開此處。
“錢璣,鹹魚還沒風乾麼?”
這句話,錢璣每天都要聽上一回,記不清是自己第多少次面無表情的回答招財:“還沒有。”
招財總會嘆氣、托腮傷今懷古一番:“怎麼還沒好。”
夏去秋來,短暫的秋天猶如白駒過隙,恍然間,冬天到了。
當日招財用尾巴釣上來的那條,早就被吃掉。紅燒過的鹹魚外面是濃厚醬油味,咬開魚肉,裡面白裡透紅,招財搖著尾巴,吃得不亦樂乎,沒幾天便把一盤鹹魚吃個底朝天。晚上渴的抱著碗,瘋狂喝水。夜裡爬起來撒尿,被子忽閃忽閃,僅存的那些熱氣都被他得瑟的差不多。凍得錢璣直打噴嚏,狠狠的捏著招財臉上的肉往兩邊扯,方才解氣。
過幾日,惦記著鹹魚香的招財,吵吵鬧鬧讓錢璣多醃製一些備著,吃上一回要等許久呢。
錢璣想起夜晚的風,不願意給他做。
招財自己扯出脖子上的紅繩,抬下巴誇張道:“我都給你做了那……麼久的苦力了,給我吃幾條鹹魚有何不可。”
氣得錢璣掐著他脖子一陣搖晃:“要吃自己釣。”
“自己釣就自己釣,我又不是不會。”
小傢伙趾高氣揚的拿上魚竿,獨自去河邊釣魚。雖然他釣到一半必然會睡著,但有過被咬尾巴的經驗,總算記得變成人形入睡。
就這樣不過半個多月時間,招財就已掉了十幾條魚,錢璣一一醃製,按照先後順序掛在屋簷下。如今入了冬,房簷更是下掛滿了一排鹹魚,跟窗簾似的。
招財還嫌不夠,扛著魚竿往外走。
錢璣將人拉回來道:“這麼冷的天,河都結冰了。”
招財揉揉鼻子道:“我是貓大仙,會法術的!”
錢璣“哈”了一聲,跟招財相處幾個月來,他可從未見過招財使用法術,他還以為這隻蠢貓不會呢。
招財聽出錢璣笑中的嘲諷味兒,蔑視道:“笑屁笑,貓大仙的法術能隨便使給你們這種凡人看麼?”
“是不能。”錢璣嚴肅點頭道,“所以寧願偷魚被抓做苦力,也不能使用法術。”
招財怒指錢璣:“你!”
錢璣嬉皮笑臉:“我什麼?”
“哼,當時我體力不濟,使不上法力。”
“那第一頓餓的時候,法力幹嘛去了?”
“我……”他那點兒法力,最多能化開冰面,還要累到半死,招財結結巴巴,一甩袖子道,“你又不是貓仙,跟你說不清。”
錢璣笑笑,法力什麼的,他可比招財懂得多,根本就是招財好吃懶做,疏於修煉,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招財見錢璣一副瞭若指掌的模樣,心虛的岔開話題:“錢璣,鹹魚什麼時候能吃?”
“怎麼又是這句。”都快小半年了,招財的執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