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無利;家乃民之歸宿,無家何來民樂,民無樂又何來盛世平之類,聽得皇上龍顏大悅,連連誇她聰明。”
她又說出了這種驚人的話語來……司徒穎頓時陷入了沉思,總覺得她不像這裡的人,他卻找不出不像之處在哪裡。
見他還是沉默,淼先又道:“最讓我震驚的莫過於昨夜魔教偷襲一事,小美人的表現著實出人意料。她從跳入河裡到先後救出皇上和楊煉,在河中逗留時間超過兩個時辰。楊煉是病秧我便不說他了,可小美人出來時居然安然無恙,若說她不是習武之人,誰信呢?”
“楊煉發現了什麼?”司徒穎問道。
“我把你和小美人之間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他覺得有兩個可能,第一,小美人只是單純的畫師何扶卿;第二,她有可能是輕塵。”說到“輕塵”二字時,他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司徒穎眼中一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寧願相信她只是鬼靈精怪的畫師何扶卿,也不願意接受她是輕塵這個推測。
“卿兒不會是輕塵的,她對魔教一無所知。”
“難道你忘了她說過她曾經失去了一段記憶?”
司徒穎一時間無言以對,輕塵的父親輕紅俠叛國之前曾是一位武雙全的奇人,卿兒若是輕塵,她能說出那些驚世駭俗之話就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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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司徒穎輕輕地將她擁入懷裡,目光又落在墓碑上,低聲道:“我爹被賊人害死之後,娘不久也病逝了。娘生前喜歡雛菊,我便是在這片雛菊地裡出生的,於是我擅自主張把他們合葬在此。每年我過生辰時,我都會盡量趕回此處,將我一年來立下的戰績報給爹孃聽,同時也在提醒自己,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何扶卿心中總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他的心裡有一團仇恨之火,她無法想象仇恨究竟是什麼感受。這一刻,她第一次感覺到她與他的距離,明明觸手可及,卻總覺得他離自己遠了好多。
“穎……”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身體,緊緊抱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無論如何,我只要你活著。”
這時候,天空突然閃過一道閃電,隨即“轟隆”一聲巨響,一道旱天雷劈了下來。何扶卿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臉埋進他懷裡,心跳突然加速,腦袋陣陣生疼,好似有什麼東西要跑出來……
“龍穿雲,只要你能救活小女,老夫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哈哈哈哈……本教主要你殺了司徒破虜,你可願意?”
不,不能答應他!
何扶卿猛地回過神來,一張猙獰的面具映入眼簾,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滿腦回蕩著那兩個人的對話,那是誰在說話?
“卿兒,你怎麼了?”司徒穎見她臉色不對,心中有些擔憂。
何扶卿輕輕搖頭,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小聲道:“突然覺得有點冷,我想回去了。”
“是我大意了。”司徒穎自責道,趕緊將她抱起來,山中的氣候與城中不一樣,她身上衣物單薄,如何受得了如此寒風。
上了馬後,司徒穎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這才策馬回營,這回他沒有快馬加鞭,而是儘量放慢速,傷怕凍著她的身。
半個時辰後,二人終於回到軍營裡。淼先恰好給楊煉開完藥方,欲要出去尋人,見二人回來便迎了過去。
淼先迎面打趣道:“穎,你這麼快就帶小美人去見長輩,進展也快了。”
司徒穎瞥了他一眼,沒把他的玩笑話放在心上,關心道:“楊煉傷勢如何?”
“舊傷還是老樣,箭傷並未傷及要害,我開好了藥方,只要按時用藥外傷方可痊癒,內傷只能慢慢養著。”說到楊煉的傷勢,淼先馬上恢復了一臉正經。
楊煉緩步走過來,輕聲道:“我沒事了,穎不必擔心我。”
“你小別給我整得半死不活的,卿兒你幫我看著他,別讓他再做跳河的傻事。”司徒穎臉上有些不悅,語氣中卻帶著關懷。
何扶卿點頭道:“我一定會看好楊大哥的。”以前她不知道楊煉的身體情況,如今她知道了一些,以後她一定會主意的。
“有勞扶卿費心了。”楊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跳過她看向帳外,又道,“天色不早了,皇上還等著我們回去回話,扶卿,該走了。”說這話時他卻不是看著何扶卿說的,而是看向司徒穎。
司徒穎稍微用力將何扶卿攬入懷中,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回去之後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