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固若金湯,堅不可摧的亂石城,如今卻連主人也已死在了公子南宮輅的手中?
月光下,亂石城雲託霧繞,無不如意,就彷彿是天上宮闕,讓人不覺心醉神迷,怡然忘俗。
但就在這時,風四娘突然從轎子中飛出,箭一般向絕壑邊掠去,好象是存心不想活了。
那四個少女已忍不住驚呼失聲。
誰知風四娘突然抓住崖邊的一棵大樹,一轉一折,又掠向崖邊的另一棵大樹……
她的動作輕盈而優美,快而巧妙,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所有的動作瞬息之間就已完成。
而且變生於不測,讓人來不及反應。
風四娘只希望南宮輅來追她,只要南宮輅追她,以南宮輅的速度,很容易閃下絕壑,只要南宮輅閃下絕壑,她才有機會逃脫。
這無疑是她最有可能逃脫的一次機會。
風四娘掠向崖邊時,眼角已看到紅影一閃。
她正得意南宮輅終於中計,卻一頭撞進南宮輅懷裡。
只聽南宮輅優雅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道:“洞房花燭已在眼前,四娘怎地如此沉不住氣,竟連一時半刻也難捱了麼?”
風四娘鬥雞般狠狠瞪著南宮輅,只恨不得在那臭小子高高的鼻子上一拳開個屁眼出來。
只可惜她的穴道又早已被南宮輅扣住,她現在非但使不出力氣,就算是動一動也很困難。
只聽南宮輅嘆道:“四娘這一計確實巧妙,只可惜由四娘自己使出來卻反而全然無用,只因我早知四娘絕非輕易尋死之人。輕易不尋死之人突然尋死,其中必然有變故,是以四娘一動,我就已料到四娘心意,我雖然在追,卻不過是先截在頭裡等著四娘而已……這一計若是換了沈璧君,我只怕就真的中計了。”
他語氣突然一轉,傲然笑道:“但就算是我真的如四娘所想,循蹤而追,四娘也未必走得脫……”
他這句話還未說完,風四娘已忍不住問道:“你也知道沈璧君的事?”
南宮輅道:“沈璧君與蕭十一郎之事,婦孺皆知,我非聾子,又怎會不知?”
說著,他居然還忍不住嘆了口氣,好象對沈璧君的事也十分同情。
風四娘盯著南宮輅的眼睛,突然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奇怪。”
南宮輅淡淡道:“這世上還有風四娘奇怪的事麼?”
風四娘一字一字道:“你自然是玩偶山莊出來的人,但我卻從未見過你,這豈非是件奇怪的事?你當然也該知道,風四娘是玩偶山莊裡的常客……”
她說這句話時,一直很注意南宮輅的反應。
南宮輅眨眨眼,微笑著道:“此事等到你我洞房花燭時再說好不好?現在……現在我已有些等不及了。”
他突然將風四娘抱過來,輕輕放在轎子上,居然還在風四孃的腰肢上重重捏了一把,然後大聲道:“起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