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五大三粗,遍身腥臭的男人獰笑著闖了進來。
“哈哈,這裡果然有個小妞兒!瞧這味道,香噴噴的,等下兄弟們可得緩著點兒,便用力太大,一下子就玩死就可就沒意思了。咱們哥仨在這裡關了一年,就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兒,哥哥我可是夢裡夜裡都想啊!”當先一個男人看著牆角抱膝坐著的司徒盈袖哈哈大笑。
司徒盈袖緩緩抬頭,看著面前的三個男人,心裡一沉。
完了,她逃不出去了……
司徒盈袖扶著牆站了起來,沉聲道:“你們怎麼進來的?這是白塔大獄,你們不怕我招呼一聲,就有獄卒過來嗎?”
“啊——?哈哈哈哈!”那三個男人一愣,笑得前仰後合。
“哥們兒聽見沒?還真是個雛兒!——還獄卒呢!她難道不知道哥仨能進來,就是……‘獄卒’嗎?!”
司徒盈袖趁著他們笑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猛地掄起身邊的小凳子,往前一扔,然後跑到最近的扶梯上,快速往上爬了上去。
她下午剛被關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個扶梯,知道這個扶梯上面有個小門,不知道通向哪裡。
“咦?她跑上去了?”一個男人停住笑聲,像看傻叉一樣看著司徒盈袖往上攀登的背影。
“呵呵,上去了?好啊,上面風景更美,哥仨可以看得更清楚……”
司徒盈袖爬到扶梯最上頭,用手一撐,頭頂的小門應聲而開。
一股晚霞照了進來。
司徒盈袖爬上去一看,一顆心頓時沉到谷底。
原來這是白塔大獄頂峰最高處的平臺。
她站在平臺之上,甚至能看見對面的夕陽,似乎跟她在同一高度。
三個男人怪笑著跟著她從扶梯口爬了上來。
“咦?這個地兒不錯,寬敞,還要亮堂,等下一定很舒服……”為首的男子向司徒盈袖走了過去。
司徒盈袖再也忍不住了,顫抖著道:“你敢!我外祖父是大丞相沈友行!未婚夫是慕容長青大將軍!你們敢動我,他們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姑娘,我想你弄錯了。我們個個都是判了極刑。”為首的男子掏了掏耳朵,不屑地指著身後左面的男子,“他,被判腰斬。”又指著身後右面的男子,“他,被判車裂。我,被判凌遲。——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麼死法,比我們被判的這些死法更慘?而且有人答應過我們,只要我們玩了你,我們就能舒舒服服地死,不會再受這樣的酷刑!”
司徒盈袖知道,被判了這樣的重刑,這些人一定是窮兇極惡,犯了很嚴重的罪行。
居然用這些惡徒來對付她,那背後的人,一定是恨她入骨了,只想用最慘的法子折磨她,不僅要讓她死,而且要讓她身前死後名一併抹殺,就算以後她被沉冤昭雪,她的家人也會抬不起頭來……
霎時間,司徒盈袖死意已決。
可是那為首的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慢悠悠地道:“想死?就算死了,我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們玩了你的屍身,再把你光溜溜的屍身倒吊在白塔大獄最高處,讓全京城的人都能看到,哈哈哈哈……”
司徒盈袖冷笑,“想要我的屍身?那就看看你們的本事吧!”說著,她一手扶上背後半人高的矮牆,飛身一躍而下。
白塔大獄高達百丈,最高處還有白雲穿梭。
司徒盈袖紅衣似火,如同火鳳凰一樣從白塔高處跳了下來。
……
“盈袖!”
“盈袖!”
“大姐!”
謝東籬、沈遇樂、慕容長青,和司徒暗香從三個方向奔來,正好看見司徒盈袖縱身一跳的大紅身影!
他們疾奔而至,卻還是晚了一步。
她墜落在他們面前,如同血紅的曼陀羅,在彼岸烈烈盛開。煙霞色長裙慢悠悠地蓋了下來,蓋住她蒼白血汙的小臉。
司徒暗香瘋一樣撲過去,跪在她面前嚎啕大哭。
沈遇樂跑得慢了一步,衝過來一把將司徒暗香擠開,跟著伏地大哭。
……
司徒盈袖卻只覺得身子一輕,就落到了水裡。頭頂波光粼粼,像是有燈光閃過。
她睜開眼睛,看見一個俊秀的小男孩託著她,依依不捨地看了她一眼,將她奮力往上一推!
司徒盈袖大驚,怔怔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那張在她睡夢裡十年不曾離去的臉!
那是她弟弟,她嫡親的弟弟小磊,司徒晨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