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盈袖從箱籠前直起腰,笑著看了張氏一眼。眼風從司徒暗香面上掠過。
司徒暗香有些害怕地往張氏身後縮了縮,不敢直視司徒盈袖的眼睛。
張氏見了,笑著道:“你別怪暗香,她是擔心你,才跟我說的。你小小年紀不知道,我這個做母親的,不提醒你就是我不對。你要知道。沒有出嫁的姑娘家,在家裡設小佛堂,是大忌諱……”
司徒盈袖挑了挑眉。笑道:“忌諱?有什麼忌諱的?”
她轉了轉眼珠,道:“我是給我死去的孃親建佛堂祈福,也不行嗎?外面的人知道了,只會說我孝順吧?”
聽司徒盈袖提到自己的親孃。張氏倒是不好再勸了。
張氏點點頭。索性道:“給自己親孃祈福當然行的。對了,你娘當初在江南的司徒府也有一個小佛堂,裡面的東西我都收在一個箱籠裡,帶到京城來了。你要用,我讓春竹找來給你吧。”
司徒盈袖眼前一亮,笑著道:“那多謝母親了。不用勞煩春竹姐姐,我讓采芹和採桑去抬過來就行了。”
春竹是張氏的大丫鬟。
張氏應了,帶著采芹和採桑回去抬箱籠。
司徒盈袖讓她們徑直送到自容齋去。
等箱籠抬來了。司徒盈袖開啟一看,才發現原來上一世她佈置小佛堂的東西。白玉觀音、青銅香爐、小小的紫檀木供案、從西域來的迦南香,都是她孃親的遺物。
張氏跟著過來看了看,幫著司徒盈袖把這些東西佈置好,還道:“……你娘當初在家裡設了小佛堂,初一十五都會進去唸經祈福。可惜了,她行善積福一輩子,卻去得那麼早。”
司徒盈袖那時候還小,都不記得她娘有過這樣的時候。
再一次坐在自己和上一世佈置的一模一樣的小佛堂裡,她的心情卻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是她孃親曾經用過的東西,那個發亮的木魚,還有中間有個淺淺膝印的蒲團,都讓她聯想到母親的味道……
誰說母親上一世的行善積福沒有用呢?
司徒盈袖默默地想,她能夠重生於世,難道不是她孃親行善積福留下的餘慶,惠及子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