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嘴唇碰了碰我的面頰,我感到了火熱的、青春的一吻。我頓時渾身火熱。
〃我親愛的好瑪利亞·伊凡諾夫娜!〃我對她說,〃做我妻子吧!請你給我這個幸福!〃
她若有所思。
〃看在上帝的分上,你要安靜。〃她說,抽回了她的手,〃您的危險期還沒有過去。傷口可能會破裂。千萬保重身體,至少為了我。〃她說著這話就走開了。留下我獨自陶醉在狂喜之中。幸福使我復活了。她將是我的了!她愛我!這個念頭充塞於我的每一個毛孔。
打從這以後,我的身體便逐漸康復。團裡的一個理髮師給我治療,因為要塞裡沒有別的醫生。謝天謝地,他並沒有賣弄聰明。青春和天生的體質加速了我的康復過程。司令一家子為我操勞。瑪利亞·伊凡諾夫娜沒有離開我一步。不言而喻,碰到第一個機會,我便重提上次沒吐完的衷情。瑪利亞·伊凡諾夫娜更加耐心地聽我訴說。她沒有任何忸怩作態,坦然承認她衷心愛我,並且說,她父母也當然樂意她獲得這種幸福。〃但是,你得好好想一想,〃她補充說,〃從你的父母那方面考慮,是不是有什麼障礙?〃
我想了想。對母親的慈愛,我沒有半點懷疑。但是,父親的脾氣和思想方式我是知道的。我覺得,我的愛情不大會打動他的心,他將把它看成年輕人的胡鬧。我赤誠地向瑪利亞·伊凡諾夫娜說明這一情況,然而,終於決定寫一封信給父親,竭力寫得誠摯感人,懇求父母的祝福。我把信拿給瑪利亞·伊凡諾夫娜看了,她覺得這封信很有說服力,感人至深,毫不懷疑它能奏效,因而她完全信賴青春與愛情,整個兒都陶醉於自己心靈的似水柔情之中去了。
康復之後的頭幾天我便跟希瓦卜林和解了。伊凡·庫茲米奇斥責我決鬥,對我說:〃唉!彼得·安德列伊奇!我本當抓你關禁閉,但你已經受夠懲罰了。但亞歷克賽卻關進糧倉裡監押著,他的佩劍由華西里莎·葉戈洛夫娜封存起來。得讓他好好反省和懺悔。〃我太幸福了,以至不願記仇。我為希瓦卜林求情,而心地慈祥的司令徵得夫人的同意之後,便釋放了他。希瓦卜林到了我這兒,他對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深表遺憾。他承認,全是他的錯,請我忘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