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有好處。只是我們毛利家現在還沒有直通外海的入海口,又沒有穩固的海上力量,在這一塊暫時還爭不過大內家、細川家、島津家、大友家,所以這件事情,我看就不用那麼熱心,敷衍著就行了。”
隆元又問:“那他的第二個目的是什麼呢?”
毛利元就臉色一沉,說道:“聽說他在大明是高官的子弟,所以我懷疑他這次來日本,是大明朝廷派來的!難道大明已經對日本有野心了麼?”
三子聽了都驚訝道:“大明對日本有野心?”
毛利元就道:“這一點我還沒有把握!不過像他這樣傑出的人才,不會無端端跑到日本來!如今又藉故周遊我日本列國,我都有些懷疑他是要探究我們日本各國的道路!好為將來大明吞併日本做準備!”
元春倏地站了起來,叫道:“我這就去殺了他!以免留下後患!”
“站住!”毛利元就喝住了他後,道:“不許妄動!我這只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現在大內家、細川家,以及天台宗眾高僧對他的評價都很好。他又是很信任地到我們這裡做客,沒帶多少人馬,若是無緣無故將他殺害,會對我們毛利家不利的!而且無故殺害大明士子,也等於是給大明朝廷製造藉口,說不定大明就會藉此起隙!那樣事情反而更加糟糕!”
隆元道:“那可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放縱他繼續窺探我們日本各國的道路吧?”
毛利元就道:“那當然也不行!明天我就會見他,若他要求我們護送他前往京都,我會婉言拒絕,請他從海路去界!聽說他已經派了船隻去界,水路那邊我們來不及制止了。但從安藝到京都的陸路便不能再讓他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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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界之茶室
沿途會遇到阻滯,東門慶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在安藝會遭遇冷遇。
毛利元就對東門慶相當客氣,但言語之間滴水不漏,婉拒了東門慶繼續從陸路前往日本京都的要求,東門慶見他防範自己,一笑而罷,至於生意的事也不讓於不辭提起了。慶華祥眾一路東來,只在毛利元就處沒騙到一兩銀子!
既然生意做不成,主人家又不似大內義隆好客,東門慶便不久留,在毛利元春的護送下前往安藝國的沿岸,唐秀吉的大船早在那裡等著了,除此之外還有從界開出來的兩艘帆船,卻是界鎮的商人派來迎接東門慶的。東門慶上船之後,唐秀吉暗稟東門慶,說這兩艘帆船雖託商人之名,但內中有細川家的家臣在。
東門慶聞言對於不辭笑道:“失之東牆,收之桑榆。毛利家這邊沒佔到便宜,那邊卻有一個更大的主顧在等著我們呢!”
戰國後期之大名,以細川、大內兩家最是豪富,毛利元就只是新興力量,就家底來說還沒法與這兩家相比,東門慶自博多之行受厄,沉心斂神,又從王直處得到啟發,對日本各路大名的情況比以往更是留心,此時對細川、大內、毛利這些第一、第二流豪族已有大致的瞭解,所以聞訊心喜。
從安藝國沿岸到界只是一道夾在本州島、四國島之間的海峽,對經歷過東海大風lang的慶華祥眾來說實在不算什麼。舟中無事,不久便到了界,細川家與今井宗久同時來迎,東門慶心道:“我對京都這邊的大名只知道個大概,細川家的底細還不明瞭。現在就去,搔不到他的癢處打不中他的要害,無大作用。”便對細川家的家臣道:“細川大人親自下書來邀,令東門慶受寵若驚!只是今井宗久是我朋友,自平戶一別,甚是掛念,請容我停駐數日,與老朋友歡會過,再來拜見細川大人。”
細川家的人見他如此說,也覺在理,便沒有強邀,只是留在界等候訊息。
細川家不僅是近畿豪族,家督細川晴元更是長期在京都獨攬幕政之大臣,其在日本的地位近似中土之三公,威尊望隆,非普通大名可比!今井宗久見東門慶將自己的邀請擺在細川晴元之前,大感臉上有光。
界是日本之商業心臟,根基深厚,配套設施之齊備非新近崛起的平戶可比,到了這裡,一切方便,既有今井宗久等界鎮商人幫忙尋找地方安置,屬下們自有逍遙的地方,今井宗久卻獨邀了東門慶,步往界鎮深處,說要給他尋一處靜雅的地方歇腳。
東門慶只道他要帶自己去什麼名園豪宅,不料走到頭卻只見到一間簡陋的小屋,屋前種著三四株梅樹,花季未到,只有禿枝,情景甚是清寂。東門慶笑道:“宗久,你不會帶我住和尚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