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晉見時,李隆基的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的。
“快宣進來。”
玉真公主和木逢春一前一後的進了御書房。
國師的地位超然,又是方外之人,除了皇帝、皇太后和皇后之外,他不用給任何人請安。如今宮中只有皇帝和皇后,所以見到公主進來,雍正頂多就從位子上站起來,算做迎接就可以了。
玉真公主領著木逢春給李隆基請了安,李隆基說了一句快起來吧,玉真公主便領著木逢春站起來了。
其實李隆基想讓木逢春就這麼跪著,但他也不能在揭穿木逢春的真面目之前,拿玉真的臉面在地上踩啊。
可是,李隆基不願,不表示雍正也要給木逢春面子啊。
國師與公主的地位平等,但卻隱隱高於公主,木逢春自然也要與雍正請安的。只是不用像給李隆基請安時那樣雙膝跪地,但半跪著總是要的。
可誰知雍正聽了木逢春的請安之後,並未讓他起來,只是眼睛冷冰冰的盯了對方一會兒後,便又移開了。
玉真公主看到雍正這般作賤自家的駙馬,立時就不高興了。只是因為地位平等,她也不好明著指責對方什麼,隻眼珠子一轉,便把腦筋動到了蕾的身上。
玉真公主一進御書房便注意到蕾了。
御書房內侍候的宮女太監們一見到玉真公主,都是立刻就請了安的,連著雍正都特意的站了起來。偏生除了李隆基是坐著的之外,竟然還有一人在那坐著無動於衷。
玉真公主昨兒個因與皇后聊的太晚,索性便歇在了宮中,所以今天自然也聽說國師帶了一名容貌極美的少年進宮的。爾後玉真公主剛要出宮,在宮門口處,木逢春早就在馬車旁等著接她回府時,高力士便跑出來又將她與木逢春召回了宮中。
雖然不知道李隆基叫自己回來是為了什麼,但並不能阻止,猜到蕾就是國師帶進宮的那名少年的玉真公主,拿蕾做筏子。
“好大膽的奴才,見到本公主竟然不跪地請安不說,甚至還在那兒坐著,這是個什麼規矩?來人啊,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拉下去,打死了事!”
按說平日裡,玉真公主在宮中打死一兩個奴才,李隆基總是一笑置之,但這回可不同以往。
守在御書房外的侍外聽到裡邊的動靜,趕緊就進來了,可他們一聽說要打的是那名美貌少年時,都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了。因為他們早從其他守在太初宮的侍衛口中得知,那名少年是仙界的御大花將,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們也不敢打仙人啊。
索性李隆基一聽玉真的話便慌了神。本來木逢春就害死了一名仙人,若再讓她胡鬧下去,可就真要得罪了仙界去了。於是,他趕忙開口厲聲斥責道:“玉真,在朕的御書房內喊打喊殺的,成何體統!”
“皇帝哥哥,你做什麼對我這麼兇嘛!”玉真雖然不知道李隆基到底為什麼生氣,但她向來聰穎,又懂得察言觀色,自然不會硬頂了去。便見她撒嬌扮痴的嗔了一句:“好啦好啦,我知道國師大人如今是皇帝哥哥的命根子啦,我不為難他帶來的人還不成嗎?”
一句話下來,尷尬了兩個人。
雖然李隆基確實對雍正有心,但畢竟還沒有說出來。而雍正本來想扮做不知道的,如今被玉真公主一點明,再裝傻就有些太假了。
雍正蹙緊了眉頭,隨即又鬆開。
索性自己並不用時常進宮的,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到時候不見面就是了。
玉真公主見狀,又上前用手一把拍向木逢春的後腦勺。這個呆子,平日裡能說會道的,今兒個見到一個長得稍微漂亮點的少年竟然就看傻了眼,真是氣死人了。但這畢竟是她的駙馬,於是她假意嬌斥道:“還傻跪在那兒做什麼,快些起來吧。如今是皇帝哥哥跟國師大人吵架了,拿你做筏子都看不出來嗎?真是蠢死了。”
“玉真公主,木逢春不能起來。”雍正再不開口,那名聲怕就要被玉真給禍害光了。真傳到外頭去了,那自己還要不要做人?沒得讓人以為自己這國師的位子,竟不是靠著自己的真本事,而是靠著做皇帝的男寵得來的呢。
玉真一聽雍正的話,便知道雍正果然是故意讓木逢春跪著的。玉真立時就想發脾氣,只是這回再不敢口無遮攔的亂說一氣,沒得又惹得李隆基惱了。因此,只拿出公主的身份來:“憑什麼不讓本公主的駙馬起來?你且說個理由給本公主的聽。你雖是國師,但本公主的面子也不是你能隨意踩的。”
“你也別說了,須知道這裡邊原也有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