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表現出不知道從哪來的恨,其實是在恨自己。導演說其實你可以把這句話講得很嘲諷,導演說這就是你的故鄉雪國,很嘲諷的。後半句,但是它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其實自己心裡是最難受的。
當時我覺得導演說戲太厲害了。這是我沒法想到的東西。我覺得一般演員,或者大多數演員,不容易這麼去想。但是導演講得很對,令你很相信,他很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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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 鮑德熹(1)
【鮑德熹自述】
拍電影對我來說,意味著一切。我的一切的興趣、愛好、事業、生命,都是電影。我離開了電影,將無法生存。我是不會改行的,我一輩子都會拍電影。我只是希望在有限的生命中,能夠拍出更多的好的東西、好的作品,留給觀眾看,讓這個獨一無二的藝術形式,永遠發揚光大。
【鮑德熹說陳凱歌】
介紹才見面的,當時陳紅也在場。我們在吃飯的時候,導演談到他的計劃,要拍一個時空交錯、有愛情的、浪漫動人的娛樂大片。我聽了之後特別激動,因為那真是一個好題材。我覺得這個戲對我來說是特別的挑戰,以前縱然我拍過比較科幻一點兒的電影,時空交錯的電影,但是這麼大規模的題材,我還是第一次做。所以從這一點來說,我跟導演感覺是相逢恨晚。
我覺得他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導演,是我所見過的最全面的導演之一。凱歌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他的中國文學功底非常好,我自己從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我承認我的文學水
平是不及格的,對於那些細膩的對白,怎麼去表達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所有這些東西我覺得導演都處理得非常好。
我其實老是在觀察著導演,我觀察他神色上的變化,他在想什麼。在國外拍戲,導演有權力去改變任何東西,所以導演會隨時變,其實我自己也會隨時去變。因為看到、想到一些好東西之後,就馬上跟導演提議,我們這樣好不好?不是說原先怎麼樣,我們就一定要百分之百按照這個情況來做,我們要保持著某種程度上的靈活。我和凱歌的合作就保持在一種非常開放和靈活的層面上。
我做攝影指導的原則是,不是武斷地去賣菜,不是說,我把菜賣給導演,今天有胡蘿蔔、白菜、冬菇,你就只能炒這個菜,別的菜你就免問了。我不是這樣的,縱然我準備的菜不是太多,但是導演突然間想改吃辣的話,我也要想辦法給他一點兒辣的來吃。除非有時候在某一個場合,我對導演說,這個好像酸的比辣的會好一點。
凱歌是一個非常能夠接受別人中肯意見的導演,這是非常突出的。作為一個主創人員,自己編出來的故事,不管怎麼完美,在某一些場合底下,都難免有某一些比較主觀的、比較偏面的東西,演員、包括其他工作人員,可能有時候在某種程度上,會提出一些比較好的建議。我覺得凱歌是一個非常能夠容忍、用寬宏的心去容納別人意見的人,而同時又保持著自己主觀的堅持。
在合作的過程當中,曾經有很多朋友都跟我講過,甚至有人預言說,我跟凱歌是一定合不來的,一定會吵架的,一定會抬槓的,一定有很多問題的。我除了感謝他們的忠告以外,我始終覺得,導演是最終對電影擁有決定權的人,我們拍這個電影,完全是為導演的意念服務的。
我做事的方針是對事不對人。我覺得任何對這個戲有利的東西,我會大膽的發言,導演不喜歡,沒問題,但是我把選擇遞給導演,導演隨時可以採納,也可以不採納。特別是在《無極》這樣一個時空交錯,我們大家都沒有做過的電影裡,包括人物怎麼去運動,我們用什麼樣的機器的運動去配合,什麼樣的光線,都是可以討論的。
我覺得導演就是一個統帥,凱歌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指揮官,無論是面對千軍萬馬,還是面對兩個演員。他有一個令我印象很深刻的地方,就是講戲。他跟演員講戲的時候,是非常的詳盡、詳細和準確。他跟演員講話,不是用一個很抽象的說法。
凱歌最大的特點是很細緻,什麼時候轉頭去看,什麼時候動嘴,什麼時候開始講話,講話用什麼節奏,眼睛怎麼瞄他一下,怎麼在鏡頭前面配合所有的機器運動,他都要求得很準確。我覺得他是我合作中最最特別的一個導演,一個非常準確的指揮官。
在籌備的時候,導演和我們工作人員一塊兒看了大概二十天的景,我們去過很多地方。然後在拍戲之前,又用了二十天的時間導演跟副導演和我們大家一塊兒坐下來,儘量把整個戲的大概,坐下來仔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