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被子裡去了。
天氣不熱,還有點涼,軟軟的布料覆在面板上,說不出的舒服。
共翳朝床上看了一眼,拿毛巾擦擦頭髮,到廚房煮吃的去了。
熱湯麵,似乎還加了蒜泥和韭菜。
麵條上桌之後,共翳過來扯她被子。不算怎麼的溫柔,很理所當然的一把拉開:“醒了就起來吃飯。”
阿籍瞪他,半天,認命的爬起來。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阿籍支吾著走向衛生間,拿牙刷開始洗漱。
共翳又問:“麵條要不要辣椒醬?”
她收拾完出來,還穿著他的大T恤,領口都快歪到肩膀上了。拉開凳子坐下來,反問:“你呢?你昨晚去哪了?”
共翳理所當然的回答:“那邊倉庫的東西浸水了,我過去幫忙。”
阿籍“哦”了一聲,埋頭喝麵湯——他們有多久沒一起吃飯了?
時間久了的話,要習慣還是很容易的。
感情能夠變濃,也是能一點點變淡然後消失的吧?
阿籍給辣醬嗆到了,連咳了好幾下,喉嚨火辣辣的疼。
可是現在,看到人還在,心裡還是要歡喜的不行。
共翳去廚房倒了杯水,拍著她後背,拍著拍著就把臉湊了過來。
要是跟往常一樣,也就是個曖昧性質的吻。
阿籍卻偏偏頭,笑著說“吃飯呢”,避開了。
久違的保護傘突然就張開了,猝不及防的,驚亂了一室的平靜。因為喜歡所以付出,但這付出時候的希望要是終究會落空的,那怎麼辦?
按著她的智慧,或者說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就是儘量的挽回並且停止付出。
共翳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沒說話。
過了一會,突然又站起來,拉過她連親吻帶撫摸,緊緊的摟抱住。
阿籍爭動著撞翻了桌子,湯汁四濺。看著狼藉的地面,兩人都有點尷尬。阿籍最近蹲下去收拾,手碰到破碎的碗沿時,眼淚突然就滾落下來。
都說她杞人憂天,明明都是存在的可能嘛!
共翳以為她是手被割傷了,伸手過來拉她手腕,一下子就給推開。
他臉色沉下來,怒火還沒聚集,她卻先哭了出來。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連指甲都用上了,拼命的往他身上招呼。
共翳抓著她胳膊,眼神裡那點溫柔一下子就呆滯了。
第二十三章、海島的秘密
到了傍晚,風雨終於小了些。
早上的那些尷尬,一個不提,另一個也不問。像是泥地上的腳印,雨水一衝,也就沒什麼痕跡了。
阿籍還穿著那件T恤,坐在小凳子上吹剛洗好的乾衣服。
彷彿感應似的,屋子主人一回來,小區的電路也正常了。
共翳看得不耐煩,把衣服拿到水槽邊狠擰幾下,擠出來一大灘水。阿籍看得兩眼發直,好半天才回了句“謝謝”,又開始蹲一邊吹衣服。
共翳瞅著她胡亂用皮繩扎著的小馬尾,忍不住伸手捊了兩下。
阿籍晃了晃腦袋,躲開他手:“幹嘛啊?”
共翳學她的樣子蹲下來,幫著拎衣服袖子:“頭髮長了好多。”
阿籍把吹風機伸進衣領裡,咕噥:“這不廢話,你都會用抽水馬桶了……”
共翳瞪眼,她也反映迅速的收嘴了。
小凳子又矮又薄,他是很不願意坐的。但蹲著又實在不好看,並且還累人。
共翳調整了下姿勢,最終還是習慣性的跪坐下來。
阿籍眼睛餘光看到他的動作,臉上沒什麼動靜,心裡卻開始起小疙瘩。
連習慣都這麼不容易改變,何況其他呢?
“共翳,要是……還能回到海島上去,你……”
關於海島消失這事,她是跟他提過的。各種各樣的物理啊時空啊、失蹤神秘之類的書列舉了一堆。共翳卻對這些所謂的科學解釋很不以為然,唯一相信的反而藏身閣樓時,無意中聽結巴漁民盧安福說過的神秘海浪——在他,似乎越難解釋的事物,反而越容易接受。
何況,還是他親身經歷的事情。
習慣了坐沒有馬匹拉著公車不難,看著電視劇裡燙頭髮的紂王妲己發笑也很容易。
對於現代人時時掛在嘴邊的科學,趙建國先生還是持觀望態度的。
“那我為什麼能到這裡來?科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