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情投意合,喝了幾杯酒,便抱到床上解愁去了。自然是雲雨不休,精疲力竭地淫樂,這一晚的鏖戰就不提了。
梅香覺得自己達成了女主的歡悅,功勞不小,便又向她提起結婚的事情。胡縈答應她可以自行挑選丈夫,聘金分錢不要。梅香以前有個老相好,是城外的窮書生,她喜愛這人才華橫溢、溫文爾雅又惇厚老實,曾和他兩情相悅,私下答應要嫁給他,現在得到女主人的承諾,急忙寫詩給他說:“梅子紛紛落在地,樹上還留有三成。追求我的小夥子,今天就是好機會。”窮書生果然叫媒人上門去求親,說好下個月就完婚。
沒想到李季賣布沒賺到錢,提前回到家裡,這一棒子打散了兩對鴛鴦。胡縈和召士師兩人日久生情,驟然被拆散開,咫尺千里,互相思戀,這是不消說的。李季聽說梅香要跟個窮書生結婚,斷然不肯答應,定要一百兩黃金的聘禮。胡氏勸他說:“梅香長得相貌平平,又是奴婢出身,哪有富商當官的,肯出一百兩金子娶她過門呢?”李季說:“她人聰明,說不定就有貴人看上了,況且還有得幾年青春嘛,再等等也沒關係。”窮書生無可奈何,只好跟她斷絕了往來。梅香萬分痛苦,因李季惟財是命,越是富裕越是貪婪,便對他恨之入骨。
胡縈對丈夫假裝奉承,心裡非常厭惡,幸好李季嗜好遊玩,在家裡呆不了多久,就要出去尋山玩水,因此經常趁著方便邀請士師和她相會。梅香不勝其煩,提議說:“我經常跑去請他,恐怕鄰居看到會生疑心,不如拿李季賣的綠布,給他做個帽子,每次遠出的時候,叫他戴上。士師家的房子樓層高,又正對著城北的大門,李季出城他看得到。事先告訴他:如果戴的是綠帽子,就可以過來相會。這樣不是更方便嗎?”胡縈聽從了她的計策,親自為丈夫縫製綠布帽子,上面繡著翡翠珠寶,在他離開家門的時候,給他戴上說:“親愛的你早點回來,別叫我日夜思念。”李季歡天喜地,得意洋洋地出了門。
此後,士師但凡見他頭戴綠帽,晚上就跑到他家裡,和他妻子通姦,又推薦了兩三個輕浮少年,讓胡縈取樂。城裡的人聽說了這事兒,看到李季頭戴綠帽,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搖搖擺擺,得意非凡的樣子,都在底下竊竊私語,暗地裡笑得半死,譏諷他是:貪得美色無福消,枉將綠帽攬上頭。
一天,士師等到李季出城後,跑到他家裡和胡縈顛鸞倒鳳、縱情酣戰。做完後,士師愛撫著她感慨地說:“我能夠和夫人萍水相逢,享受這般樂趣,真是三生有幸啊!”婦人吐露實情,說這都是梅香的計謀。士師盛讚梅香的智慧,又好奇地追問:“你老公怎麼不行啦?”婦人生氣地說:“你提那膿包做什麼?泥鰍一樣的東西,不是在門口就流了,便是幹事的時候就倒下,只能當做是隔靴搔癢,哪夜能搞得快活!”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李季因為時間久了心生懷疑,謊稱要出去旅遊,躲在朋友家喝酒,半夜突然殺回家裡。梅香聽到人喊馬嘶,急忙跑進房間通風報信。床上的兩人當即嚇得魂飛魄散,正是:分開八片頂陽骨,傾下半桶雪水來。
婦人大驚失色,叫著這下可怎麼辦啊!士師忙七忙八地穿衣服,又到處找不到鞋子,急得要死要活。胡氏抱住梅香,取下頭上的金釵送給她,央求說:“你腦子聰明,快拿個主意,救召公子一命。”梅香勸說:“召公子你快別穿了!現在即使穿得衣冠楚楚,那也是百口莫辯,不如散開頭髮,*身體,直接跑出堂屋,我們都裝作沒看見。”士師聽從了她的計策,把臉上塗了墨汁,披頭散髮赤身*,飛快地直跑出去,和李季擦身而過。李季大聲喊道:“什麼人?”胡氏聽到聲音走過來,驚訝地說:“只有你一個人呀,哪裡還有別的什麼人?”其他丫鬟經常接受士師的賄賂,也都異口同聲地說沒有看到。季說:“難道是我見鬼了?”婦人說:“你肯定是見鬼了。”季問:“那可怎麼辦呀?”梅香站在旁邊說:“你是邪氣攻心,所以疑神疑鬼,只有用豬牛羊狗雞五種家畜的糞便沐浴,才能驅邪。不然的話,就有惡鬼找你索命,不出幾天就要暴死。”李季非常恐懼,同意洗澡驅邪。然後就用五種家畜的糞便給他泡澡。
梅香慢慢攢夠了一百兩黃金,又作詩說:“梅子紛紛落在地,快提竹筐來拾取。追求我的小夥子,趁早娶我回家去。”這一年的仲春之會,只有和她尋歡作樂的人,沒有收到任何求親的訊息,梅香想不明白,送詩去問,都閃爍其辭,委婉地拒絕了。當時的男人畏懼她的狡獪,害怕洗大糞澡,所以不敢娶她過門。梅香聰明一世,唯獨這事兒沒搞明白。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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