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4)

小說:禁色的蝴蝶 作者:不是就是

討好,卻越能體現他的演藝層次。

燈火熄滅,從張國榮最後的歌曲和電影尋認他的死亡身影,是一個苦澀的過程,逝者如斯,不分晝夜,但在歲月的裂痕裡,歌者的身影卻玲瓏清晰,彷彿遙遙招引,渡入死亡的陰域。從弗洛伊德(S。 Freud)到克里斯特娃(J。 Kristeva),從抑鬱症(melancholia)、精神分裂症(schizophrenia)到死亡本能(death instinct)等分拆架構,我期求拆解的是張在最後的聲情畫面上留下的心靈影象,層層剝褪公眾妄語的虛幻,浮現演藝者突破自我的心血、成就和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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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度空間》的記憶黑洞

跟《槍王》不同,《異度空間》是一部關於記憶與創傷的電影,故事中飾演精神科醫生羅本良的張國榮,在醫治少女章昕(林嘉欣飾)的過程裡,不自覺地導引出自己過去潛藏的痛苦經歷,因而逐漸變得精神分裂,幾近自殺的邊緣。同是羅志良導演、爾冬升監製,《異度空間》比《槍王》更進一步積極探索精神異變與死亡的主題——每個人的記憶都存有黑洞,有時候連自己也未能察覺這些黑洞的存在,但黑洞的破毀力量甚大,可摧毀精神和軀體,因為人總有不為人知的痛苦根源,越逃避這些根源,創傷越會如影隨形,以致不能擺脫和自拔,唯一解決的方法就是挖出這些黑洞,檢視傷痕,直接面對缺陷的自我。電影中的主角,少年時代的初戀女友在他面前跳樓自殺身亡,他把這個苦難的記憶埋入潛意識的黑洞之中,以為永不揭破,便可安然忘記不幸的事件,但在精神分裂的過程中,他見到女友的幽靈時刻跟在他的左右,無論逃到哪裡,他都不能擺脫這種“*”,其實haunting他的,不是鬼怪,而是過去的記憶和創傷。

弗洛伊德指出,“抑鬱”(melancholia)與“哀悼”(mourning)不同,因為它不但不能經歷時間的沖淡和抹洗,而且在日常生活中更無法找尋新的精神替代、轉移和補償,患上抑鬱症的人,失去對外在世界的興趣和愛的能力,對自我充滿譴責、鄙視和戀慕的情結,同時又不肯相信和麵對自己的問題,卻不斷以苦痛的感覺來懲罰自我。弗洛伊德書寫的抑鬱狀況完全是《異度空間》男主角的精神面貌,身為精神科醫生的羅本良相信科學,質疑宗教和鬼神的論述,生活規律,工作認真沉實,最後卻無法自醫,因為表面理性的他,暗地裡壓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鬱結,而忙碌的工作往往只是逃避和掩飾的藉口,實際上他孤僻、拒絕社交和自我埋藏,然而被他埋藏的記憶和創傷並沒有真正消失,它不過是變了形式的存在,因此,當他遇上患有精神分裂的章昕時,在醫治她的過程上,經由閱讀他人的故事而洞悉自己,進而深入意識的夾層挖掘久違的心魔。電影以鏡頭來回的剪接,一面安排主角調理章昕的個人幻覺、家庭與感情的困擾,一面以金黃色調的場景倒流(flashback)主角零碎的少年記憶,兩條敘述的線索交會平行,若隱若現地浮起男主角逐漸走入精神異常的前因後果。所謂“異度空間”,表面上是指驚慄鬼片的電影包裝技法,“異度”有如靈異的國度,但在主題的心理層面上指的卻是精神的異變,一個無法經由時間磨滅的記憶空間。這種異變的記憶,會以夢或幻覺的形式出現,不斷把人帶回創傷的場景,重複經歷磨難,例如羅本良開始發病的時候出現夢遊的症狀,夜半獨自起床自言自語地翻檢舊日書信、照片、女友自殺的遺書和新聞剪報,清晨醒來又渾忘夜裡異常的舉止,若無其事地繼續工作和生活,一個人彷彿分成兩個,分飾兩角,日常的“我”對抗夢遊的“我”;後來他的病情逐漸惡化,開始出現幻覺,“看見”女友的幽靈追趕著他,把他迫回舊日事件的發生地點,並且企圖仿效和追隨女友跳樓自殺。美國酷兒論者茱迪斯?芭特勒(Judith Butler)在她的《抑鬱性別/絕認同》(“Melancholy Gender/ Refused Identification”)一文中提出,抑鬱症的超自我承載滿瀉的死亡本能,因為哀悼所失的情緒過於沉重而無法消解,必須透過死亡的模擬才可平衡失重的自我和軀體。弗洛伊德在《*的原則》(Beyond the Pleasure Principle)一書中解釋,患上“創傷的精神官能症”(traumatic neurosis)的人充滿憂慮、不安和恐懼,自我時刻處於危險的意識中,經由噩夢的迴圈不斷重臨創傷的場景,重複經歷事發的經過與痛苦的感受,而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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