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喜仁爽朗一笑:“我怎麼就沒麻呢?還是你沒有掌握技巧,來,咱們一路跑上山去如何?”何安下揉著雙腿,抬眼見鬱鬱蔥蔥一座山,草木甚是茂密,不見樓閣宮宇,只一條小路蜿蜒而上,與俞喜仁向自己渲染的“龍頸山道場富貴非凡,好大場面”差別甚大。
何安下:“俞先生,這好像是一座荒山!”
俞喜仁:“這是後山!從前面上山誰都行,能從後面上山的,就不是一般人了,得有特別關係。”何安下:“從後面上山有什麼好處嗎?”
俞喜仁想了想,說:“近。”
他心中萬分得意,一拍何安下腦袋:“跑吧!”不待何安下反應,已一個健步竄出好遠。
一陣好跑,汗流浹背,回頭看去,不見何安下身影,便坐在路邊石頭上,感慨自己數年道門修煉沒有白費,竟然身輕如燕,不由得哼起小曲。
陶醉不已之時,脖頸一疼,一粒小石子從肩膀上滑下,落在雙腿間的地面,猶自滾動不已。俞喜仁大怒:“是誰打我!”左右看去,不見人影,心中一驚:“難道我驕傲了一下,過路的山神看不過去了嗎?”又語調謙恭地問了一遍:“哪位打我?”
飄忽忽傳來一聲:“是我。”
俞喜仁向上看去,見何安下在上方,大驚道:“你怎麼上去的?”何安下:“我找了條更近的路。”
俞喜仁黑了臉色,半晌後說:“近路在哪?”
何安下:“順著樹根間的縫隙,一點點鑽過來。”
俞喜仁在何安下的指點下找到了“縫隙”,絕不能容納自己的身量,心中暗罵:只有小狗才能鑽過去。
兩個時辰後,俞喜仁領著何安下爬上山頂。
沒有一個人影,道觀庭院中飄散著焦黃的紙灰,夕陽之中,竟是十分淒涼。何安下見俞喜仁滿臉沮喪,便問:“先生不高興?”俞喜仁:“今天的道場已結束,沒有大場面了!”
何安下受他情緒感染,也沮喪地坐下。晚霞中,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坐在一起,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