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馬蹄聲,隱隱從遠處傳來,一個年輕人從寂靜的林中走出來,身後牽著一匹馬,見他一身灰褐色衣服格外整潔,面容清秀儒雅,眼眸中便是一種看盡江湖路的神色,濃濃的劍眉微微揚起,一眼望去卻是俠士打扮,馬上掛著一柄劍,劍鞘在夜色下有些閃亮,上面金絲纏繞,前後各一塊寶石高貴而莊重,劍手握處略長,後面綴著一塊碧綠瑪瑙使其卓爾不群,而前面若蒼鷹展翅一般威武,想來這是一柄寶劍。
年輕人走到了火堆邊上,見見這裡空曠無人,心中很是驚訝。
“哎?人呢?不是這些火上的美味自己把自己烤來等我吃吧?嘿嘿……”他打趣道。然後四下看看究竟是黑暗籠罩一切,於是便坐在了火堆旁,從馬上將劍取下,又取下了一個酒壺,喝了兩口,抿了抿嘴忽然道:“那邊樹上的朋友,我就是趕路的,不用這麼小心吧,幹嘛不一起過來喝點酒啊!嘿嘿……”說著伸手翻了翻烤著的美味,“你看,都快烤熟了,我他孃的可是餓死了,再不來我可就全吃啦。”
那邊樹上的人便是葉曉天,他感覺到有人靠近,馬上騰起龍潛雲端躲到了樹上,凝神屏息靜觀其變,誰知竟如此輕易被那人發現,想來也是內功修為不凡的高手,而且此人行走之時仍有腳步聲,可行而知不是刺客或殺手,應該是個劍客,突然,右邊手臂上的寶劍似乎傳來了隱隱的低吟,然後一陣悸動,似乎是遇上什麼久未見面的老友一般激動無比,卻登時又咆哮起來,又見那個人拿起了手中寶劍端詳了很久然後撓撓頭一臉驚異的表情,想來那柄劍也有如此的異動,究竟是何原因,此情此景預示著什麼,兩把劍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共鳴著。
突然,兩個人竟同時明白了一樣,不約而同的驚訝地抬起頭望著彼此的方向。
朱雀曾講過,凡世間寶物,均有靈性,若是見到勢均力敵的神兵定然有一種激動,會是一種無聲的咆哮,若是久戰則成友,寶劍遇老友,卻是一種低吟。細細想來,此時此刻的狀況即使如此,自己的盤龍劍卻同時咆哮低吟,難道說是遇上一柄既是敵人又是朋友的寶劍……細看那寶劍絕非凡品,又是劍客持有,定然是當年武帝的神兵——英豪劍!那個人必定是武帝的傳人!
那邊的年輕人也是如此想法,樹上的人不是血鬼的傳人便是邪神的後者,因為自己的寶劍只有遇到血鬼的“十獄”和邪神的“盤龍”才會有如此異動,這是先祖留下的遺訓。這個年輕人正是武帝的後人。
曾經在三雄爭鬥的時候,邪神曾多次與武帝交手二未分勝負,兩把寶劍一定是那時候認識了,雖然主人未必是友,但兵器定是相識了,隨著主人既是敵人,隨著本身便是朋友,故兩把劍同時咆哮又低吟,久戰成知音,兵器亦如此。
所以兩個人同時大驚,抬頭互相望來。
葉曉天深知對方手段,定是精熟《萬武歸宗》和《神祗劍法》以及《填海劍法》,如此,以自己的修為不見得能佔到什麼便宜,但是究竟遇上了,躲是沒法躲了,也只能碰碰了,於是他翩然飛下,遠遠站在了那個年輕人的對面。
那個年輕人見來人與自己年紀相仿,而且一臉冷峻,不會是刺客,應該是一個殺手,之前行走江湖聽聞殺手壕金牌殺手重現天下,這個年輕人想來就是吧,此時手中的英豪劍咆哮更甚了,一定沒錯,那個人必定就是邪神的傳人,殺手壕金牌殺手。
“我叫長孫林海,你呢?”年輕人握著寶劍站起來道,在他的話語間盡是樸素,又帶著一種善良。
這第一句話竟是將葉曉天說的有些迷茫,這個人究竟是個怎樣的角色?究竟把自己當做朋友還是敵人?半晌,還是回了句:“在下葉曉天,敢問長孫公子可是武帝的後人?”
長孫林海哈哈一笑,道:“你這腔調真是彆扭,什麼公子啊,兩個大男人幹嘛這麼扭捏啊,我出生在山村裡,所以不是太喜歡讀書,除了認識字別的就不會了,所以不是很習慣這種強調嘿嘿,你別在意啊……武帝長孫千鴻就是我家老祖宗,你是殺手壕的殺手吧?”
葉曉天隨即愣在當場,心想:這個樣子不像裝出來的,天地間還有如此純真的劍客,當真是聞所未聞。然後道:“是,我是殺手,不知,啊,不,你來這裡是……”
“我是路過,因為這方圓幾里連他孃的村子都沒有,沒法住宿,就四處遊蕩,看見你這有火光,就過來了,而且還有……”長孫林海看著火上面的烤的野雞,竟是眼中大放光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葉曉天見此人行為放浪不羈,並不懂得什麼循規蹈矩,心中不覺有些淒涼,當年武帝那種文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