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3 / 4)

小說:黑石船 作者:保時捷

雷嘯天道:“道地山東曹州府的朋友。”

仇磊石第二句話,還沒問出口來,津沽朋友已開罵道:“你媽的,這是人話還是放你媽的狗臭屁?”

“砰!”這兩位火氣大的朋友,只隔著一層薄牆板,曹州府的老哥,一拳頭打在板壁上,震的每個房間都動!

“砰!”津沽朋友什麼都吃,可就是不吃虧,也還了一記!

曹州府的老哥,滿嘴大五輩,說一句,擂一拳,砰、砰之聲不絕於耳,如同金鼓般震響!

津沽朋友也不是吃素的,紅燒肘子、獅子頭,外加小肉炒,大雜拌著往上端,手腳也沒閒著!

這可好了,整個的住客全醒了,多半是睡的三七模不著二十一,驚醒之後,怔而愣的硬往院子裡跑。

也不知道是誰胡喊了聲“房子塌了”,喝,這下可不得了嘍,鬼哭神號,你奔他跑亂成了一片!

“嘩啦!”這次可真是房子塌了。

曹州府的老哥,兩腳踢塌了間隔木板牆,上了津沽朋友的房中,津沽朋友早已有備,木椅子當了“開山斧”,掄起來照顧了不速客,不速客並非省油的燈,敢請手裡也沒空著,結果兩人打作一團!

這雞毛小店中的店家,也被吵打叫嚷之聲驚醒,俗話說車、船、店、腳、牙,無罪都該殺,開店的誰又是省油燈,這家店東,是個久跑江湖的“揚州”客,見牆板已毀,也加入了爭吵!

曹州的土腔,津沽的鄉音,再加上店東的道地揚州調,這份動聽和熱鬧,花十兩銀子也聽不到如此好戲!

曉梅也被吵醒,穿好衣裳走了出來,這時已由相打變成了窮吼,從屋裡吼到了院中。

雷嘯天和仇磊石也走出房間,見津沽漢,五大三粗,高大雄偉,再看曹州人,嚇!黑裡壯,像條牛,到是揚州的店東,秀裡秀氣,不過店小二卻個個粗壯,站在一旁像保護東家,又像監視爭吵。

在住客的解勸下,爭吵變成了說理,津沽客深夜大唱小調,由眾客指罰,他錯在先當然不對!

曹州朋友火氣太大,不該隔壁吵還不完,打碎壁板,因之將眾客吵醒,這錯似乎比津沽漢還大。碎板要賠,這是揚州店東指手劃腳不停說的事,要三兩銀子,包括了兩張破裂的椅子。

津沽漢說的好,住店化錢,爺就愛唱小調,誰也管不著,要賠可以,爺就賠自己打碎的椅子,曹州朋友理更足,老子住店就為了睡個好覺,天亮趕路,店裡不清靜,夜半“王八吵灣”(山東土諺,形容大吵,是粗魯人的口頭語),叫老子賠牆板可以,先賠老子這場舒服覺!

曉梅挑著黛眉說話道:“店家,牆壁的帳算在我們身上,別吵了!”

揚州店東順風就下,有人賠牆壁,立即住了口,津沽漢和曹州朋友,也止住了爭吵,愣愣的看著姑娘。

曉梅哼了一聲,轉身對仇磊石和雷嘯天道:“大哥二哥,咱們進去吧。”

說著,首先自雷嘯天和仇磊石的中間,幾步進了單間,雷嘯天在側身相讓曉梅的時候,神色陡地一變!

一個看來十分熟悉的背影,灰色的衣衫,正轉向右排最後的一個房間,雷嘯天立刻下了斷定,是他!

在“子午嶺”頭,天雖沉暗,形態未失,就是他!那個挖開任伯父孤墳的人,絕對沒有錯!

“大哥,你想什麼心事?”

仇磊石的話聲,使雷嘯天恢復了神智,搖搖頭,一言不發的進了房間,心頭卻依舊印現出“子午嶺”的往事曉梅住的單間,並非在雷、仇所居隔壁,而是間隔另外一戶,住店分早晚,他們來時已沒有緊靠的房子。

曉梅自是回了她的房中,時正深夜,還能睡一下,仇磊石卻一點睡意沒有,何況雷嘯天也正愣愣坐著沒動。

半晌之後,仇磊石忍不住問道:“大哥,你是怎麼啦?”

雷嘯天濃眉緊鎖,道:“就是他!”

說著,呼地一聲站起,大步往外就走!

仇磊石見雷嘯天答非所問,又突然起身,攔阻道:“大哥,有事不能告訴小弟?”

雷嘯天嗯……哦……兩聲,方始苦笑一聲,道:“我發現了個熟人。”

仇磊石一驚,道:“是誰?”

雷嘯天搖頭道:“不認識!”

仇磊石這可傻了,既說熟人,卻又不認識,他深知雷嘯天的為人,這情形絕不是有話不肯對自己說,不由又問道:“大哥,是熟人怎會又不認識呢?”

雷嘯天道:“我見過他,他卻沒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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