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聲淚俱下一番哭訴,喜堂裡頓時炸了鍋。何歡也被奶孃勾起傷心事,鼻子發酸,淚水盈眶,陪著奶孃哭的抽抽噎噎。
卻說喜堂這般裹亂,這在一般新娘,大概要尋死覓活迴轉孃家了。
可是今日所娶這一新娘與別家不同,她是當地縣令獨生女兒,名喚鳳嬌,生的百媚千嬌,面如桃花紅,眉如柳葉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她這樣縣官之女,如何肯嫁秀才為妻,這其中有個緣故。
鳳嬌是千嬌萬寵的小姐,卻是胎裡帶來賤像媚骨,天生一段風騷,十三歲就和書童成了好事,後雖然書童被治死了,可是她這淫…蕩名聲卻傳開了,哪有人肯上門求親?
也是這吳正君合該倒黴,他去縣試,竟被那無人求娶老姑娘一眼看上,神魂顛倒死活要嫁他。
縣官老爺無奈,只好厚顏為女兒拉皮條,成就了一樁醜事。
吳正君父母利益燻心,滿口應承婚事。卻是好財又貪權,竟然厚顏無恥,威逼楚楚出讓妻位,退居偏房。
楚楚人小心氣大,一怒而起,自請下堂。
惡毒公婆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囚了奶孃,賣了丫頭,把楚楚折磨的半死,夜半拋棄荒郊破廟。
這才有了今日這場鬧劇。
卻說喜客裡有位吳家本家嬸子陳氏,她丈夫在村裡的教私塾,她年歲不大,輩分卻高,灣裡許多白髮老者也要叫他一聲嬸孃或是叔祖母。她雖是女流輩,卻識文斷字,又兼有幾手拳腳,心腸又熱,有什麼不平人都喜歡找她說道,人送外號女陳平。
她早聽說楚楚之名,也知他們年少沒有圓房,今日吃酒,見娶得縣令千金,她心裡就有些疑惑。此時方明白了箇中伎倆 ,心裡暗罵侄兒兩口子忒不是東西,可是女子出嫁隨夫,她不想族裡有此惡事傳揚。
論理,應該吳家長輩出頭露面磋商此事,只可惜,楚楚家來的都是女客,她心下著急,眼見這般吵鬧也不是辦法,遂強自出頭,上前來打圓場。
“大家聽我一句,在這裡大庭廣眾,有理也是說不清楚,不如三家坐下,當面說道說道,看看如何瞭解今日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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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見他說得有理,自己正好藉此人擺脫吳家,脫身而去,於是示意小青,接受和解。
小青要求吳家請來簇中三老太爺做主,中人就是是師母陳氏。
吳婆子原是口蜜腹劍之人,生就一張八哥嘴,貫會巧舌如簧,她當年落難之時,把上範氏,一夜之間翻身,到如今家有恆產,兒子中了舉人,為自己爭得一個宜室宜家的美名。
今日她被小青奶孃撕破了偽善之表,她素日維繫的好名聲算是臭了。
陳氏是個玲瓏之人,一眼看出小青是女方主事,“請問這位女眷是?”
楚楚乖巧的起身一福,“回師娘話,此乃是小女幼時啟蒙師尊青姑姑。”
陳氏連忙起身見禮,“原來是親家到了,失敬失敬。”
小青還禮,雙方坐定。陳氏再次發問,“不知今日事情,親家作何打算?”
小青目視楚楚,示意她自做主張。
何歡從小受平等思想教育長大,焉能與人做小。雖不熟悉吳家,這一番吵嚷,也明白了吳家不是善良人家,避之惟恐不及,哪裡還有為妻為妾之心。
“吳家改妻做妾,楚楚萬難從命,如今吳家已經另娶新人,更無商量餘地。許家雖是商戶卻也崇尚詩書禮儀,楚楚雖是女兒身,然從小熟讀詩書,也有一分傲骨,縱死不受侮辱,如今只求早早脫身,不再遭受折辱,還請師孃憐惜斡旋。”
楚楚一番言語說的頗有志氣,讓陳氏心裡肅然起敬,暗暗惱恨侄子一家,狗眼不識金鑲玉。
奶孃出言幫腔,“小姐說的極是,吳家既然已經另攀高枝,就該速速退還我們小姐嫁資,沒有用我家小姐錢財娶新婦的道理。”
陳氏面有難色,“依我說,同船共渡十年修,何況是夫妻情分?還是休提和離,大家共同想個穩妥的法子。”
奶孃一聲冷笑,“如何妥帖?除非縣令千金做妾。”
奶孃說此話是情留一線,也是為處楚楚考慮,男女離合,吃虧的總是女人。楚楚雖沒有圓房,但是說出去總歸是二婚,名聲終究不好聽了。
陳氏回頭詢問吳家婆子,“你待如何?”
吳婆子不同意退婚,倒不是捨不得楚楚,如今在她眼裡,縣官千金才是寶貝,她是捨不得楚楚嫁資。
“她母親身患惡疾,她家隱瞞惡疾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