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祿留分面子,他畢竟要出仕,他母親若被抓進衙門坐班房,豈不成了他一生的笑話。”
範三太太聽楚楚提起許祿來,也就氣平了些,她嘆口氣坐下,“罷了罷了,許祿這個孩子委實不錯,就給他個面子罷,我就奇拉怪啦,那樣的棒槌娘如何養下許祿這樣成器兒子來。”
奶孃此刻也到了,“她哪有這個本事,還不是我們小姐教得好,不過,舅奶奶也別惱,已經差人去叫老爺了,這一回去,繼夫人肯定討不了好。”
楚楚便喚冬兒到門房候著,等許老爹一到便來告之。
不一刻冬兒來報,許老爹來了,楚楚並奶孃連忙迎出門去,邀他進去喝杯熱茶,暖暖身子。許老爹一見楚楚奶孃,拱手搖頭,滿臉羞慚,“唉,家門不幸啊!以前都怪我,當斷不斷,這回我想好了,這就把她送到姜家灣農莊上去修養,等你阿祿成親後再做道理。”
奶孃有些擔心,“二少爺年下就回來了,倘若問起?”
許老爹道,“吃穿不會少她,我這也是為了許祿的前程著想,她這般鬧法,許祿那有什麼面子做官呢?”
楚楚也覺得黃氏實在太離譜,根本讓人防不慎防,可是送去鄉下,她就會乖乖閉嘴?許老爹聽了楚楚的擔心,無奈一笑,“正要跟你商量,我要跟阿忠取些銀兩,請個護院,一個廚娘,買個小丫頭,她到底與我養了二個兒子,我不想太絕情了。”
楚楚讓許老爹進屋一敘,他又不肯,只得吩咐小茶尋來忠伯吩咐道,“爹爹要用銀子,忠伯您現在就把賬目與所有公賬上的銀錢交與爹爹。”
許老爹卻一揚手插嘴道,“賬本還是丫頭你收著,我主要想修葺一下房舍,準備一些必備的傢俱用具,還有僕下等人的工錢,再剩下個幾十兩銀子讓你繼母平時零用,大約一百兩銀子就足夠了了,阿忠你記下,今後就按每月二兩銀子供給她,逢年過節,衣物年貨另算,你記得每月發放她與幫傭月例,不必回我。”
忠伯答應一聲又道,“除了每月供給繼夫人吃穿用度,一兩月例,小姐之前還另撥了十畝良田的收益給繼夫人,現在?”
許老爹擺手,“這個即刻免了,按我說的按月發放月例即刻。”
忠伯搖頭嘆氣,“老爺,要不,我送繼夫人下鄉去吧。”
許老爹擺手拒絕,“她一個橫不楞,你如何能奈何她,再說我豈能連累你們做惡人?還是我帶著徒弟去安排一番才是正理。”
忠伯一想也是,她到底是二少爺的親孃,許老爺出面,他們打死了也是親父子,自己出面就是奴大欺主了,也就點頭默然了。
楚楚見他這一向老邁不少,讓忠伯多添一百兩銀子給他,“爹爹也要注意保養身子,這就算我孝敬爹爹的茶水錢,年下若是鋪子關張,您就回來住些時日,等開年再回去做營生。”
許老爹神色黯然,“再說吧!”
接下來到了臘月初,範三郎結束宜城巡察公務,預備要回武昌過年去,範三太太也忙著收拾行裝,準備啟程,誰知忽然暈倒,嚇壞了一大家子。
楚楚忙讓人請來許老爹,老爹一切脈,不免喜形於色,對著範三郎一拱手,“恭喜,恭喜,弟妹有了兩月身孕了,脈搏強健有力,母體胎兒十分健康。”
範三太太聞言喜上眉梢,範三郎慌忙扶妻子坐下,“坐下坐下,你現在可是重點保護物件了。”
一時,范家許家的僕從丫頭都來給範三太太道喜不迭。
許老爹一句話,“三月之前,孕婦最好不要過度勞累,最好生產之前也不要長途跋涉為好。”
這話說得讓範三郎夫妻犯了愁,當初從京城出來,範三郎疼老婆,通房小妾一個沒帶,範三郎此去武昌,身邊無人此後是不行的。
楚楚等見範三太太臉色不對,相識相的帶著大夥告辭了。
沒人處,範三太太一聲嘆,“這可怎麼好?看來我是去不得無武昌了。”
範三郎安慰妻子,“沒關係,我去武昌安排好公務,爭取年前趕回宜城,與你一起守歲過年,定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範三太太撇嘴道,“臘月二十三四才封印,正月初六就開衙門,你長翅膀飛也來不及,就會嘴甜哄我玩。”
範三郎嘿嘿笑,“那你說怎麼辦好?”
範三太太一揮手,吩咐春分琥珀,“繼續打點三爺行裝,我與少爺小姐三人的散開。”
當天黃昏,範三太太扶著春分來到楚楚香閨,下的楚楚一跳,忙忙起身攙扶,“噯喲,我的親舅母,你有天大的事情喚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