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是了,要親自跑一趟,還要上樓下梯的折騰。”
範三太太坐下一揮手,“春分去幫你琥珀姐姐收拾行李,完了你去伺候你三爺,叫你琥珀姐姐過來伺候我。”
春分有些不樂意,“太太?”
範三太太笑嘻嘻哄她,“去罷去罷,明兒給你縫件花襖子穿穿。”
春分嘀嘀咕咕下樓去了,“太太不像太太樣,就會白哄人,剛剛又不叫琥珀,這會子又想她幹什麼?”
範三太太咬牙恨道,“沒心肝的小蹄子,怎麼叫也不會討好賣乖,只會下死力氣。”
楚楚笑道,“我寧願要她這樣實誠的,八哥巧嘴有什麼好。”
小茶忙笑著搭訕,“幸虧我的嘴不巧。”
楚楚見範三太太給自己打眼色,忙支使小茶道,“你泡杯好茶來,再去看看英翠幹什麼,讓她明個來一趟,我有話會說。”
範三太太遞給楚楚兩張方子,“你速速幫我配來熬上,兩張房子別在一處抓藥。”
楚楚看了看,字跡潦草,委實看不懂,因問道,“這個做什麼用?安胎?”
範三太太一推楚楚,“快使人去!”
楚楚下樓,叫來小山,吩咐他抓藥熬藥,帶回送樓上去,範三太太等著用。
等他走了,又喚大山來去抓另一張藥房,同樣吩咐一番。
因為許家自己就開了兩家藥鋪,藥材一下就配齊熬好了,端上樓來。
不一刻,琥珀也到了。
範三太太當著琥珀的面,把兩碗藥湯並一碗裡,又拿湯匙攪一攪,放在桌上,眼睛定定的看著琥珀不言語。
琥珀一進門看見湯藥,額上就開始冒虛汗,冷生生的渾身透涼。
範三太太道,“琥珀你跪下。”
琥珀戰戰巍巍跪下磕頭,仰頭美目含淚,可憐兮兮一聲喚,“太太?”
範三太太指指藥碗,“你喝了明天就跟老爺去武昌,不喝,明天我就幫你與全兒辦喜事,我不逼你,你自己先擇。”
琥珀嘴唇顫抖,滿眼祈求,“太太?”
範三太太一笑,“求我沒用,一切你自己決定。”
琥珀忽然臉色煞白站起身子,雙手端起藥碗,眼裡有一種決絕,也有一絲淒厲,她慢慢舉起藥碗送到嘴邊,閉目之時,兩滴眼淚滾落在湯藥裡。
楚楚見琥珀這般模樣,有些不安,“舅母?”
範三太太一笑,“沒事!”
琥珀卻在這當口,一起灌下了所有湯藥,完了眼睛死死盯著範三太太,旋轉碗口晃來晃去,“太太!”
範三太太和煦一笑,“好,來,過來坐下。”揚聲叫了一聲,“王嬤嬤。”王嬤嬤應聲進門,“太太有何吩咐?”
“去傳飯菜到這裡來,我今天陪表小姐用餐。把琥珀姑娘那一份也端來,嬤嬤與她一起用餐,完了,給她講一講范家規矩,她明天起就不是丫頭,是通房了,等回了京城回過老爺子,再升她做姨娘。”
琥珀忙著下樓,“我也去幫忙。”
範三太太眼裡含笑,口氣卻不容她反駁,“你身份不同了,就別忙了,來,跟這坐著,等會子回房,我就告訴老爺,讓他收你。”
大家一起吃飯,喝茶,足足一個時辰後,範三太太揮揮手,“你先下去,我與表小姐說說話,你讓春分來接我。”
琥珀答應一聲去了。
楚楚忙問範三太太,“舅母,那湯藥?”
“避子湯!”
正文第74章
‘避子湯’三字一出,楚楚整個人頓時呆傻了。
範三太太知道楚楚不能理解,笑一笑,“覺得我狠毒是罷?”
“沒,沒有,只是有些吃驚。”
面對範三太太,楚楚不知如何答對,她想說,範三太太琥珀都是狠角兒,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嫁入豪門。
範三太太卻不以為然一笑,道,“我何曾不是從你的年紀過來的?可是一旦入了宅門就身不由己了,你不爭,別人會爭,你知道為什麼蘭君與他弟弟差了六歲?”
見楚楚茫然,範三太太繼續言道,“蘭君一歲上頭我又做了胎氣,一個成型的男胎無端端滑落了。”
楚楚心絃一顫,“難道有人搗鬼?”
範三太太點頭,“我初時也沒注意,還道自己大意了,誰知我落了胎,他們還不滿意,繼續給我的飲食裡搗鬼,幾天後我又害了血崩之症,不是我身子強健,老爺子搬來了太醫,我就一屍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