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4)

長的噴槍都沒捏著鼻子,一個高瘦的男孩看到我還熱情地打著招呼:“靚妹,注塑課的吧?”

我當然不好再捏著鼻子,只好細眯著眼睛,強忍著刺鼻的氣味對他們笑笑:“我是注塑課的,請問,你們能借點白澱油給我嗎?”

那個高瘦的男孩笑得更開心了:“怎麼樣,就知道你是注塑部的,只有注塑部的人才總到我們這裡借白澱油。老大,借不借她?”

另一個很穩重的男孩衝我笑笑:“你們注塑部總佔我們便宜,總這樣借月底結算超支的話我們要被罰錢的。不過靚妹來借肯定得借囉。在那個瓶子裡,自己倒吧。”

我知道他們和我們部門的那此技術員、打料員一樣,都很樸實,不過是開開玩笑,並沒有惡意。便道了聲謝,屏住呼吸開啟那個瓶子,味道實在是太大了,我只倒了一點點就受不住了,便拿著小半瓶白澱油,落荒而逃。身後傳來那三個噴油漆男孩善意的笑聲。

我幾乎是小跑著逃回注塑課的。呼吸著注塑課以往那叫我深惡痛疾的塑膠味,我感到自己是進了天堂!那樣強烈的味道,肯定對身體有極大的危害,他們難道不知?

我將白澱油遞給張培時,邊大口大口吸氣邊問他:“塗裝課那是什麼味道,那麼難聞?”

張培道:“是油漆味道,主要是調油漆用的天那水味道。”

我說:“那麼大味道對人體肯定有害的,怎麼還有人在裡面做啊?”

81。

張培無所謂地回答:“都是為了錢唄,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去看看我們車間後面的那道外牆,那道外牆在塗裝課噴油漆的窗戶下,那才叫好看呢。”

我半信半疑地跑過去一看,簡直呆住了:那面外牆斑駁得不成樣子,表面被漂得白一塊紅一塊,五顏六色。外牆上結實的水泥牆面大多被腐蝕掉了,露出裡面的磚塊,有的磚塊表面己成了粉未狀!

噴漆有如此強的腐蝕效果,連水泥和磚塊都不能倖免,人的凡胎肉體又怎麼禁受得了?可塗裝課、全廠員工乃至周圍廠家的員工和村裡的住戶,卻每天都要呼吸這樣的氣體,怎不叫人擔驚受怕?我不過是一個高中生,尚且明白這個道理,不知道工廠所在地的政府是怎麼想的?並且我相信,如亮光廠一樣汙染嚴重的廠家,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轉念一想,做為一個連生存都成問題的打工者,我所要做的就是打好一份普通的工,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有如此想法,未免太杞人憂天了!

我現在首先要擔憂的是我自己!

儘管我在心裡己把李連平劃作卑鄙小人之列,但在塗裝課他看我的冷冷的眼神還讓是讓我感到某種不安。更讓我不安的是,當天下班後,好久沒來注塑課的李連平竟過來找張培,他們在一旁低聲說了很久的話。那天晚飯時,我竟沒有看到張培去飯堂吃飯,大約是李連平請客了。想曾李連平曾說過張培是他好哥們的話;我心中的不安愈發加重了。

晚上加班時,我做好報表便和我們班啤工一起削披鋒。雖然我是統計員,但統計員依然是員工待遇,就是廠牌上的名字的職位也是啤工而非統計員。所以在加班時候,我依然要捎披鋒的。右手拿報鋒刀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上的面板開始是起泡、流血、結疤、再起泡、流血、結疤,如此反覆,早就和其他的啤工一樣,形成了一層粗糙的老繭。當然,她們的手經常要在白澱油裡浸泡,比我更為觸目驚心。如果不看臉,別人很難相信那是年輕女孩的手。

以往削報鋒的時,大家圍在一起低聲聊聊天、唱唱歌的的。這段時間車間氣氛很是異常,所以除了注塑機不時的開合聲時,沒有別的聲音。九點半時,馬課長不知什麼時候進了車間,臉色陰沉得好象要擰出水來。旁邊有人小聲說:“可能又挨林老闆罵了。”

張培當時正趴在馬課長的辦公桌前翻看報表。馬課長的辦公桌在注塑部最裡面的一個角落裡,張培和另一個組長是沒有辦公桌的。以前只要馬課長在,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坐在那個置上的。但今天,看到馬課長來,張培竟絲毫沒有起來讓座的意思,並且一臉挑釁。兩人隔著桌子,開始時,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我們還是看出來兩人在激烈爭論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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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爭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忽然就見張培猛地站起來,伸出一拳向馬課長的胸前搗去!馬課長人長得瘦小,幾乎比張培矮一個頭,他大約根本也沒有提防,張培這一拳出擊得很重,馬課長當即摔了個仰八叉,張培的身子也因慣性前傾了幾乎90度!

馬課長一個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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