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紅了,一家人陪著落淚。但我小姨還是很擔心:“我們村有一個人是在鎮上賣豬肉的,他以前殺豬賣豬肉可以賺錢,現在不行了。鎮上和村上都有定點屠宰場,由鎮長、村長直接負責,聽說他們蓋章同意才能殺豬,他們不蓋章同意就不準私自殺豬,被查到了要罰款的。”
我疑惑地問:“小姨,你記錯了吧,殺豬也要鎮長、村長蓋章同意嗎?他們又不是火眼金星,怎麼知道哪頭豬肉能吃,哪頭豬肉不能吃?”
小姨躊躇片刻道:“具體怎樣,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那些鎮長、村長也不是隨便蓋章的,想殺豬就得暗地裡送錢給他們。要是送了錢,就算他們不在豬身上蓋章,也沒人去管。要是不送錢就殺豬,不但豬肉要被沒收,還要罰錢,弄不好連豬肉攤子都別想再擺了。”
我實在搞不清小姨這不著邊際的一席話到底哪裡錯了,在我的印象中,生豬能不能殺,那是要經過嚴格的衛生防疫檢驗的,檢驗合格後才能蓋章,怎麼經小姨一說,好象這一切都成了兒戲呢?
沒想到舅舅卻附和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要去殺豬賣的。你們鎮是鎮長、村長負責,我們鎮主要是防疫站負責。小建二舅是防疫站站長,他早就說好了,只要我去賣豬肉,想殺那頭殺那頭,不要拿一分錢打點他。有他這個防疫站站長在,誰還敢為難我?本錢比人家少了,豬肉我就可以賣得便宜些,薄利多銷,還怕賺不到錢嗎?”
舅媽得意地說:“二哥從小最疼我了,所謂有權不使過期作廢,他才不會那麼傻呢。”
經舅舅舅媽這樣一說,大人們全都鬆了一口氣。只有我,還在想著殺豬、蓋章及衛生檢疫的事,但腦子都想得疼了,也沒理清幾者之間複雜的邏輯關係。最後索性不去想了,這世上,有多少事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