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相機應付。須知這個伏牛山內,好戲連內,精彩節目有得看呢。”
人隨聲起,宛如一朵白雲,飄上所倚古松樹頂,隱入崖壁上的蘿蔓之間,形影之見。
淳于俊、林凝碧見這白衣少婦,雖僅輕輕一縱,但身法輕靈,幾乎從來未見,不由一面欽佩,並暗地猜測這文姊姊是何來歷,怎會有如此高明身手;一面又忖度峰下來的,究竟是哪路人物,憑自己耳邊,竟毫無所覺。
二人心頭轉念之間,一聲“無量壽佛”,忽起峰腰。淳于俊方自驚詫,山顛已出現一位羽衣星冠,長鬚飄浮的清癯道長。
道人一上山顛,兩條銳利無比的灼灼目光,就射在林凝碧臉上身上,不停打量,對她身邊的淳于俊卻毫不在意。
林凝碧被道人看得玉面嬌紅,心頭火起,不由柳眉微剔,正待發作,道人已自大刺刺地問道:“你們兩個年輕人,可是久居伏牛山中?我想打聽一處幽秘所在,如能相助,包管你們有莫大好處。”
淳于俊聞言,劍眉方自一軒,林凝碧業已沒好氣地答道:“你這道士,是不是被江湖人物推列‘神州四異’的東瀛妙道洞玄子?”
來人正是東瀛妙道,他數十年來,就仗這四字威震林,極少有人直呼“洞玄子”的法號。即令偶爾提及,也必被尊稱為“洞玄真人”,所以聽林凝碧認出自己身分,但神情語氣,卻又如此不恭,不由眉峰微蹙,目光一注二人,點頭道:“這娃兒眼力不差,我就是東瀛妙道,你們知不知道‘天外之天’……”
林凝碧不等東瀛妙道話完,便即冷然答道:“天外之天還不好找?”
東瀛妙道聽得林凝碧如此說法,面上立現喜色,急忙含笑答道:“我看你也是武林中人,只要告訴我‘天外之天’所在,我便傳一套絕妙當今的‘遊仙身法’給你!”
淳于俊猜出林凝碧是想捉弄東瀛妙道,生恐對方萬一惱羞成怒,驟出辣手傷人,所以片語不發,右手緊握龍淵劍柄,一身功力,也全凝聚到了左掌之上。
果然林凝碧瓠犀微露,淡淡一笑答道:“常人死後入土,你們這些終臥日禮懺奉經的道士,大概死後可以昇天了。你問的所在,既叫‘天外之天’,自然不在人間,要想找尋,必須先離開這紅塵濁世。”
東瀛妙道見自己竟被林凝碧戲弄,慍色立聚雙眉,沉聲吒道:“女娃兒,休得找死!若不是我被誓約所限,你早已骨為飛灰,肉成血水!”
一直沉默不曾開口的淳于俊,聞言抱拳當胸,禮貌恭謹,但神色極傲地冷冷發問道:“洞玄老前輩還記得三年前的六盤山之約麼?”
東瀛妙道見淳于俊居然知曉六盤山訂約之事,不由微覺詫異,應聲答道:“武林人物,最講究一諾千金,六盤山之會,為時不過三年,貧道怎會忘卻?”
淳于俊兩道長長的劍眉,霍地雙挑問道:“老前輩既未忘十年禁殺之約,太湖洞庭山絕頂的雲山隱叟彭剛,卻慘死在何人之手,”
東瀛妙道益發驚奇地詫聲問道:“你們也到過東洞庭山?”
林凝碧櫻唇一撇,說道:“我們在東洞庭山看到一位與人無忤,與世無爭的老年隱俠,慘被狠毒無比的武林兇人,分屍腰斬!”
東瀛妙道突然仰面朝天,一陣縱聲狂笑。
笑聲雄放,略帶悲涼,笑完向林凝碧問道:“你以為雲山隱叟彭剛是死在我手?”
林凝碧冷冷答道:“封鎖東洞庭山,不許其他武林人物涉足,向雲山隱叟彭剛恃強迫問‘天外之天’所在之人,難道是你麼?”
東瀛妙道又是一陣震天狂笑,說道:“好好好,天下有罪,我自當之。就算是我殺了雲山隱叟彭剛,難道還有人敢來為他報仇雪……”
“恨”字尚未出口,峰下突然宏亮佛號。有人介面說道:“神州四異雖然名震八方,但不見得就沒有敢向你們要一點公道的人,老衲追隨洞玄真人的雲蹤已久,未知能否允許我領教……”
語音猶在空中盪漾,峰頭業已卓立一人,金箍束額,長髮披肩,身穿月白僧袍,正是那位十七年未履塵寰的慧明大師,少林護法。
東瀛妙道也認得這位少林護法,面容倏然一肅,單掌問訊道:“大師坐關少室絕頂,苦參達摩禪功,十餘年未履塵世!此番在伏牛山中,突現佛蹤,又說是專為貧道而來,洞玄願聞明教。”
慧明大師合十還禮,唸了一聲佛號,緩緩說道:“少林弟子達摩院首度超塵,藏經閣首座法本二人,因何故得罪真人,致遭慘死?”
東瀛妙道眼中神光一亮,望在慧明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