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正色說道:“貧道在當世武林內,僥倖薄有聲名,決不致諉罪推過!但少林弟子法本超塵二人,實非死在我手!”
慧明大師修眉微動,尚未發言,旁邊站的玉面孟嘗淳于俊,抱拳問道:“洞玄老前輩,怎的如此說法?你三年前帶到六盤山去的九具骷髏頭骨……”
東瀛妙道應聲答道:“九具骷髏頭骨之中,只有六具是我手所殺,其餘三具,只是代用湊數而已,並非死在我手!”林碧凝聽出其中曲折重重,頗覺有趣,插口問道:“哪三具骷髏骨,不是你下的毒手?”
東瀛妙道不理林碧凝,轉面向慧明大師說道:“我在東海起身往六盤山參加神州四異爭奇大會以前,因尋覓不到足以制勝之物,正在心中著急,忽然遇見東海三劍中的第一劍‘屠鯨居士’沙豹,與第二劍‘神算先生’莫小圃,相互比鬥劍術,但在難解難分,勝負未決之時,‘追魂惡客’司徒秀突然隱身暗處,灑出一把,五毒神砂’迷住莫小圃的雙目,以致被‘屠鯨居士’沙豹,一劍飛首!”
林凝碧聽得柳眉雙剔,嗔聲說道:“你名列‘神州四異’,受到舉世武林人物尊崇,怎的見了這種傷天害理,卑鄙無恥之事,就不聞不問?”
東瀛妙道見這年輕美貌的少女,幾度膽敢頂撞自己,不由又復仔細打量了她幾眼,一笑說道:“你怎知我不聞不問?我一見司徒秀灑出‘五毒神砂’,便知莫小圃性命難保,借因救授不及,只得出手點倒‘屠鯨居士’與‘追魂惡客’兩個兇人,也砍下他們的項上人頭,以代‘神算先生’莫小圃報仇雪恨!”
話音到此略頓,眼光四外一掃,繼續說道:“我正欲埋葬‘東誨三劍’遺屍之時,忽然想起,若能多找幾顆武林成名人物的項上人頭,帶去六盤山,也許可以出奇制勝!所以僅僅把他們的屍體掩埋,用藥消去三顆人頭血肉,帶在身旁而去……”
東瀛妙道方自說到此處,峰下一聲厲嘯,有條黑影捷如閃電,疾射當頭,半空中發話說道:“洞玄惡道,你既自承惡孽,且還我拜弟司徒秀的一條性命來!”
隨著語聲人影俱下的,是七八條銳嘯破空的陰寒勁氣!
東瀛妙道何等目力,看出來者是個十指箕張,倒身飛撲的瘦小黑衣老人,遂漫不在意地把道袍大袖,往空一揮,冷冷說道:“追魂惡客司徒秀的一條性命,算得了什麼?你且稍待一時,等我把這段三年前的往來講完,彼此再作了斷,”
來人正是奪命郎君刁小五,他運用十年苦練的“黑煞鬼手”,凌空飛撲,氣勢本極驚人,但被東瀛妙道的袍袖輕輕一拂,卻口中驚“噫”半聲,似遇無形屏陪般的,身形斜落在七八屍時!
東瀛妙道彷彿根本就未把這位兇名久著海外,武功不弱的“奪命郎君”看在眼裡,只是若無其事地依舊向少林護法慧明大師,及淳于俊、林凝碧緩緩說道:“我囊中了東海三劍的三具骷髏頭骨以後,覺得雖然或可出奇制勝,但似乎數字方面,稍嫌不足!”慧明大師聽到此處,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合掌說道:“是否就為了真人的一念爭奇,遂使我少林弟子,慘遭劫數?”
東瀛妙道搖頭笑道:“大師怎的尚未把話聽清?超塵法本二僧,並非死在我手,他們是與‘天魔四煞’,互相約地拼鬥,‘天魔四煞’知道這兩位少林弟子武功極強,遂設伏是暗算!果然超塵法本,在略佔上風之時,便中了‘天魔四煞’所盜用‘無相勾魂天魔女’鍾素文的‘六賊銷魂網’,及‘陰磷化血針’,雙雙慘死非命!”
東瀛妙道說到此處,見林凝碧櫻唇動,似乎又要發話,遂向她含笑說道:“你這刁蠻女娃,天下事數運早定,我與參加‘東海三劍’那場決鬥一樣,也是一步到遲,但卻立即把那‘天魔四煞’斃在掌下。……”
說到此處,東瀛妙道忽然以左手食中二指,向空一挾,挾住了不知自何處隨風飄來的一片枯黃樹葉!
樹葉其大如掌,葉上被入用金針,或是尖長指甲之類,劃出兩行極小而又極為清晰的字跡,寫的是:“殺人須償命,欠債必還錢,寄語東瀛妙道,魂消天外天!”下面並無署名,只蓋了個長方形印章,上有“我不魔人人自魔”七個古篆。
東瀛妙道看完,突然一陣龍吟長笑,目光炯如冷電地掃視峰頭諸人,傲然說道:“天魔寨主並諸位均是專為我一人而來!我再有數語,即可把當年之事,交代完畢,那時我就願意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過尚要看看諸位的索倆手恩惠往來,則必彼此投以酬報!”
淳于俊聞言,想這東瀛妙道,難怪名列“神州四異”,果然不論武功情性,均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