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但是現在,一股淡紫氣的雲氣,猛的從天而降,濃郁成一團,正在激烈的翻滾著。
顯是在這瞬間,吳王的命數氣運之力,已經盡力加持於他。
只見這團紫氣,猛的沸騰起來,化成一團激烈的紫雲,丁傑砍殺了一人,高舉長刀,高喊著:“殺,只要殺了王賊,我們都可以連升三極,封爵封侯!”
紫氣迅速燃燒著,向四周傳播波紋,吳兵紅了眼,拼命的跟上,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向前揮舞刀劍,想殺出一條通往富貴的血路。
哭喊聲,慘號聲,人體被打碎的悶響充斥著現場每個人的耳膜。
人潮中,捲起慘烈的喧囂,只是片刻,船上的血水,就浸溼了甲板,並且不斷流下,不時有著血肉肢體從船上跌了下去。
這時吳軍被這紫氣燃燒一催,個個就似附體入魔一樣,口中不斷的大喊:“殺,殺上去,殺出太平!”
這些吳軍,似乎一輩子的潛力,都在這時發揮出來,即使被砍、被刺,身上明明已經負了重傷,早應該倒地不起了,卻仍然悍勇無匹的衝上來了。
王弘毅座船上的蜀軍也拼死抵抗,這些蜀軍雖都是經過嚴格挑選,最善戰的健銳,還是被震懾,被殺得節節後退,幾乎要抵擋不住了。
王弘毅在上面觀戰,不由變色,卻聽的一聲機括聲,一個親兵,本來有著鐵甲,只能稍阻片刻就被銳器透入,巨大的衝力,讓他猛然拖出一條血線跌在後面。
旗艦上,橫屍處處,血深甲板,在船上的眾將,已經全數下去,拼死命抵擋,卻也無濟於事,節節後退,眼看敵兵就要殺入了,這時人人變色。
“主公快走!”
這時王弘毅也立刻後退,只是王弘毅穿著與眾不同,吳軍死盯著不放,特別是被紫氣籠罩的丁傑,更是激發了他所有的生命潛力。
這人身如鐵塔,穿著厚甲,踏著坦克衝鋒一樣的步伐,滿身鐵葉叮噹做響,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四濺。
主公就在後面,讓蜀兵急紅了眼,一些本來是火銃兵,這時也頂了上去,但是這反而激起了丁傑的兇性,如入無人之境,殺得慘呼連天。
幾次逼至到了王弘毅面前,逼著王弘毅只能繞著船而行,幸虧這船是旗艦,巨大無比,一時追不上,只見這人砍殺,刀砍捲了,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到了一個大錘,當下更是逼人,落在船上,轟起漫天木屑,不斷尾隨而來。
轉過了一處,暫時安全了,王弘毅還沒有來得及喘息,這時,一直沉默的石謙,突的噗噗一聲,跪在地上:“敵將追的甚急,請主公與我換了衣冠。”
周圍幾人都是一驚,王弘毅卻是不肯。
石謙見情況危機,跪地懇請,說著:“主公簡拔我於草莽之間,人臣大義,殺身成仁。臣願代死,請主公成全為臣之義,速脫袍冠,易裝逃脫吧!”
這時,雨打的更大,殺聲更加靠近,就在不遠處就可以聽見聲音。
王弘毅還在猶豫,張攸之也跪在地上急呼:“主公快決斷吧,再遲疑就沒有機會了,只要能脫了這難,主公必可打敗吳王!”
張攸之在電光火舌之間,猛的想起了叔父說的“成王之難”,這時高喊而出。
被這話一逼,王弘毅心中一明,於是脫下衣冠。
石謙這時,雖然遠處殺聲四起,卻絲毫不亂,氣從容不迫。
他先向王弘毅拜謝,這才取了冕服穿上,一件件絲毫不亂,等穿完了,眾人頓時眼睛一亮,只見他一身冕服,姿態從容,在這片刻,竟然隱隱有王氣,讓人一見就難以忘記。
“這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啊,不想此子有著這大器。”張攸之心中暗想著。
石謙穿著王弘毅的衣冠,這時再一拜,大步踏上船頭,高喊:“丁傑,你這賊子,安能殺我?”
張範直這時高喊著:“臣去抵抗!”
也跟了上去。
遠處的丁傑見此,拼命向著石謙方向砍殺而去。
有著石謙吸引著火力,王弘毅終於獲得了喘息的機會,而親兵也可以重新佈防,只是片刻,三十個親兵,幾乎人人身帶血汙,卻半點不敢鬆懈,提著長刀,預備著最後一搏。
王弘毅此時有些狼狽,才脫了衣服,頭髮蓬亂,不過這時已經鎮靜下來,坐在後面的一張椅子上。
外面殺聲四起,咆哮呼喝。
不得不說,關鍵是蜀艦有一半是火器兵,這時肉搏卻不堪而戰,而吳艦沒有火器,到處是善戰的精兵,這才導致著這惡劣的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