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亂世,每戶都家無存糧,第一年太平雖然豐收,卻只能吃飽了肚子,第二年豐收有了存糧,第三年就緩過氣來了。
現在所見,百姓漸漸恢復了血色,衣服也換新了。
現在蜀境,經過幾年的治理,大的不穩都已經被拔除,生活已經回到了太平時節,平民的感受最深,無不歡呼跳躍。
世家大族的心思就複雜多了,也難以用這種恩惠來收買,但是不管實際想法,表面上都不得不接受了蜀主的統治。
雖然大軍出征,只出兵五萬,各郡縣還是遍佈軍隊,幾乎不用擔心大軍討伐時,後方會有任何大的騷亂。
“根基已立啊!”中年人嘆息的想著。
若不是蜀內經過幾十年前大亂,現在整個蜀地人口加起來不過二百萬,這可以算的上是帝王之基了。
不過現在得了荊北,這環也彌補上了。
用完了餐,就找了客房,夥計伺候著燒了水洗了腳,就告退了。
到了房中,這中年人坐在床上沉思,不自覺就雙手扶膝,這時,兩個年輕人聯袂而入,就要行禮,這中年人將手一擺,示意他們免禮,說:“現在不是家裡,不用多禮,你們說說,感官怎麼樣?”
一時室內靜了下來,這時一個穿著天青袍子的年輕人一笑,先是點上紗罩燈,又點了燻蚊香,才笑的說著:“叔父何必多問呢?侄兒久讀史書,卻有些心得。”
“大凡亂世,你看,雖有群雄並起,但是正式立國,都不會多於十年,因為立國十年,根基就漸漸穩固,那時就會出現眾國長期並立的格局。一旦有此局,天下一統必會延緩百年矣!”
“這雖是天命,也是人心穩固的緣故。”
“蜀國公自定國器,蜀地一統,少有外來影響,到現在已經三年了,只看民心和官府,就知道根基已生,民心天意漸漸依附在上,此是王業也!”
“就算現在蜀國公一敗塗地,這蜀王格局也可延續數十年,何況所向披靡呢?現在得了荊北,已有真王之相。”
“說的好!”看了看不吱聲的又一個年輕人,中年人神色黯然,說著:“慶兒,你也聽見了?”
這年輕人臉色變得蒼白,說著:“叔父,我明白,叔父都五十的人了,都陪著我來到了蜀地觀看,這就是給我情面。”
說到這裡,他眼睛裡突然湧滿了淚水,在燈光下閃爍:“可我岳家跟隨大燕七代,歷代都是忠烈,曾祖、祖父、父親,還有個叔父,都受大燕龍恩,都為大燕流血甚至捐軀,現在要改換門廷,我心裡難受啊!”
中年人暗自嘆了一口氣,這嶽慶是嫡系長孫,父親嶽鍾為大燕死不過三年,這感情上當然難以接受,不過,現在局面已明,這大燕是挽回不了,就算滿門忠烈,也要為家族想想。
現在南方三諸侯,魏越篡奪大燕,怎麼都不能投靠,鄭平原勢力太小,而蜀國公幾乎是唯一的選擇。
這次帶著觀看蜀地,就是給這嶽慶扭轉思想來著,如果再不能扭轉,家族也不得不放棄這個嫡孫了。
襄陽
內城原本就是節度使的府第,這時就改造成王宮。
就算臨時改造,還是分出第二門。
第一重門自然是內城,第二重就是內宮,內宮建有方池,池面積很大,水深數丈,魚鱉悉有。
內宮和內城之間,是大殿,殿外站滿了筆挺的近衛。
“王上!”
雖未稱王,宮中卻已經稱了,只見一個女官領著一大群少女,齊齊萬福,低胸的衣裙,顯出大片雪白溝壑。
王弘毅身著冕服,這套冕服已經是王服,配九旒冕冠,衣繪龍、山、華蟲、火、宗彝五章紋,裳繡藻、粉米、黼、黻四章紋,共九章。
雙手輕輕扶膝正襟危坐,似笑非笑的看著這群少女。
話說,選秀這事,不但是王者的權利,也是王者的義務,這些少女都是精選上來,個個家世清白,有的欺霜賽雪,有的精緻如瓷,有的吹彈可破,都帶著青春與健康的光澤,年紀在十五歲到十七歲之間。
話說,王弘毅還是很喜歡唐式女服,故在後宮推行,估計甚至會流傳到外面去。
不過這並不是問題。
稍加示意,就有太監尖聲說著。
“你們聽著,既然入宮,就有規矩。”
“你們都是選的上品秀女,家世清白,因此一入選就是大丫,熟悉了宮內的事,很有希望成為長記,你們要按照等級,穿著衣服,每月按照等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