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個迴旋,卸去風力,竟又撲擊下來,那姿態美妙至極,就像升起的一隻綠色大風箏,在空中剛升又降,降而又起。
鄭君武一見不妙,長劍倏出,銀光一閃,疾向羊婆婆斜肩帶背揮下。
羊婆婆不慌不忙,鳳頭拐橫裡擊出,剛好和劍勢迎個正著。
那風頭拐不知是什麼做的,拐劍一撞,居然冒出火星,不但未被削斷,反而把鄭君武震摔出好幾步遠。
鄭君武只感虎口一麻,體內氣血浮動,心知不妙,不敢硬攻,改用遊斗方式。
誰知羊婆婆卻毫不留情,像潑風打雨般展開一輪搶攻,鳳頭拐不亞怪蟒出洞,舞動得風雲變色。
而且勢道也像長江大河般,後勁越來越猛。
鄭君武不敢戀戰,拼力刺出三劍,人已倒縱而出,直向山峰下像殞星滾落般逸去。
羊婆婆哪裡肯舍,鳳頭拐往地上一點,掠空而下追去。
兩人降崖身法之快,飛躍絕峰之險,直令人看得目蹬口呆,連氣也透不過來,只要兩人稍一失去控制,勢必摔得粉身碎骨。
林煌一見去了鄭君武,飛身向崖下掠去。
柳絮飛照樣也來個緊迫不捨。
頃刻之間,四條人影,俱已消逝不見。
剩下的趙恨地,雖奔出十幾丈,仍被白銀鳳和李金貴追上,而且前後夾住。
趙恨地自知憑他一人,連戰白銀鳳都大感吃力,再加上一個孛金貴,若想頑抗,只有吃虧。
他索性把長劍拋向地上,吁了口氣道:“今日落在二位手裡,任憑你們看著辦吧!”
此刻,他並不感到過分驚恐,因為白銀鳳在修羅門時,他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縱然她芳心另有所屬,但和自己卻談不上任何仇怨。
而且,當年修羅門和白氏家族展開的一場血腥屠殺中,他年紀尚小,根本不曾參加。
白銀鳳不動聲色的問道:“趙劍主,你想要我怎樣處置,不妨自己說說看!”
趙恨地道:“府上和修羅門結怨,應該是上一代的事,和我談不到半點關連,找只求白姑娘放我回去,就感激不盡了!”
白銀鳳冷笑道:“莫非你還戀眷著繼承人之位,夢想將來要做修羅大帝?”
趙恨地苦笑道:“那是帝君的安排,我從來想都不敢想。”
白銀鳳謊色道:“趙恨地,你心裡應當明白,修羅門是一個罪孽深重的血腥組織,即便你將來作了修羅大帝也談不上光宗耀祖。
只有給你死去的先人蒙羞,你父親趙龍替修羅門辛苦賣命了一輩子,以堂堂二今主之尊,目前只落得個守門護院的,這都是你親眼所見,難道還不夠引為前車之鑑?”
趙恨地黯然垂下頭去,默了半晌道:“可是我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了。”
白銀鳳道:“你能說出這種話,足證你總還有是非之心,要知道我們白家和修羅門,在不久將來,難免又要展開一場血戰,到那時你是否能保住—命,實在大有問題,還妄想作的什麼修羅大帝。
二十午前的一場血腥屠殺,我們白家固然傷亡慘重,但修羅門照樣也幾乎一敗塗地,否則你們又何必二十幾年深藏地下,過那種不見天日的非人生活?”
趙恨地顯然已被說得開始心動,嘆了口氣道:“那就請白姑娘給我指示一條明途吧!”
白銀鳳神色肅穆的道:“立刻脫離修羅門,和我們化敵為友!”
這句話的效力,對趙恨地來說,實在大得不能再大,原因是化敵為友的那個“友”字,有種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
他朝思暮想的正是要和白銀鳳沾上這個“友”字,然後再進一步結為終身伴侶。
但另外一個陰影,卻又同時襲上心頭。
那就是面前的這位年輕人,他既然和白銀鳳走在一起,想必已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哪裡還會輪到自己。
白銀鳳見他面帶猶豫,默然不語,緊跟著問道:“你還打什麼可考慮的,不妨說出來聽聽!”
趙恨地乾咳了兩聲道:“這位兄臺是誰?”
李金貴擔心白銀鳳匆忙中洩漏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忙報著答道:“好說,小弟姓張,畢字玉富。”
趙恨地一抱拳道:“原來是張兄,小弟失敬了!”
說著問白銀鳳道:“不知白姑娘和這位張兄是什麼關係?”
白銀鳳暗自好笑,但還是一奉正經的答道:“我們不過是剛剛相識,偶而走在一起,哪裡談得到什麼關係?”
趙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