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和尚正端坐在石臺上,膝上豎著一把二胡,腳邊立著一個巴掌大小事物,模樣酷似燈盞,不過天色太黑也看不太清楚。這和尚此刻正閉著眼睛緩緩地拉著二胡,仔細瞧去,和尚白麵黑鬚,大約五十上下的年紀,他雖然拉得陶醉,可是臉上表情卻很淡然,簡雲楓臨近了他也絲毫沒有察覺,只是閉著眼睛自顧自地拉著。
許久,隨著和尚的一聲輕嘆,最後一絲音節自弦上脫落隨著夜風飄散空中。
當他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站著一個俊俏少年後,神情明顯一愕,不過須臾便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在下路過貴寺,被大師的音律所感動,冒昧造訪,還請見諒。”簡雲楓施禮道。
“呵呵,小施主嚴重了,適才只是老衲隨手胡拉,倒是叫小施主見笑了,既來之則安之,小施主不妨上前一敘。”和尚摸著黑色的長鬚笑道。
“既然大師有請,在下就僭越了。”簡雲楓舉步上了石臺,在另一處石凳上坐定。
“看小施主面相,應該是修道之人吧。”和尚目光炯炯,在漆黑的夜幕下也依舊明亮如澈。
“在下乃茅山派弟子簡雲楓,敢問大師法號。”簡雲楓如實回答。
“老衲惠音。”和尚似乎未曾聽過茅山一名。
“惠音大師,想不到大師居然能將二胡拉得如此美妙,真乃奇人也。”
“呵呵,二胡雖屬哀音,諸凡樂器不過是抒發操縱者的心情而已,心中所想並不會受樂器所限。”
“大師所言極是,但是若想要奏出大師這般好的音樂恐怕世間也是寥寥無幾。”
“呵呵,音樂並無好壞,只是因人而異,就像你聽到了受感動便是好音樂,可是有人聽到了依舊不為所動甚至覺得聒噪刺耳,那便是壞音樂。”和尚淡笑道。
簡雲楓沉思不語,半晌回道:“這便像人,壞人有時候也會成好人,好人有時候又是壞人。”
“哈哈!小施主頗有慧根,不錯,壞和好都是相對而言,他對我行善,那他便是我的好人,他對我為惡,那他便是我的壞人。世人艱辛,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