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但是我們真正的敵人並不是這個黑暗無光的洞穴,”狄寧露出狡猾的笑容。“他們的世界詭異又邪惡。”崔斯特知道狄寧指的是什麼,不過他很懷疑哥哥似乎隱藏了些什麼。
“妖精,”這兩個字激起他胸中無數的情緒。他這一輩子都被灌輸了這些邪惡表親的種種惡行,以及他們是如何逼迫黑暗精靈遷徙到幽深的地底。當他平常忙得抽不出空來,崔斯特不會想到他們。但是,每當他有時間靜下心來的時候,他就利用妖精這兩個字當作一切痛恨事物的藉口。如果崔斯特能夠像其它所有的黑暗精靈一樣,把一切都怪罪到地表精靈身上;特別是黑暗精靈社會扭曲的道德和不公不義的現象,那麼同胞的未來就還有希望。就單純的邏輯而言,崔斯特把精靈內戰的傳說和那些一連串的謊言相提並論;但是,在他內心,他絕望地緊抓住這最後的光明。
他回頭看著狄寧。“那些妖精,”他再度說,“不管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傢伙。”
狄寧對弟弟大膽的嘲諷咯咯而笑,這對他來說已經是稀鬆平常了。“他們就像是你所學到的一樣,”他對崔斯特保證。“他們卑賤得很,下流得超乎你想象,他們是折磨我們同胞的兇手,是無數個紀元以前驅逐我們的元兇,是強迫我們——”
“我知道故事是怎麼說的,”崔斯特打岔道,對於哥哥因為興奮而逐漸提高的音量有些驚訝。崔斯特看看背後。“如果巡邏結束了,讓我們到比較靠近城市的地方和其它人會面吧。這個地方實在不適合這樣的討論,太危險了。”他站起身,關海法跟著他,一起準備往回走。
“這裡還比不上我將要帶你去的地方危險,”狄寧用同樣狡猾的微笑回答道。
崔斯特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他。
“我想你應該知道的,”狄寧取笑道。“由於我們是最精銳的巡邏隊,所以我們中選了!在獲選的過程中,你可是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什麼中選了?”
“在某天晚上,我們將會離開魔索布萊城,”狄寧解釋道。“我們將會花費許多天的時間,越過很長的一段距離才會到達我們的目的地。”
“會多久?”崔斯特問道,突然之間感到非常好奇。
“兩週,也許三週,”狄寧回答,“但絕對值回票價。我們是蜘蛛女神的選民,將要由我們的雙手來對死敵作出報復,在鮮血中獲得無上的光榮!”
崔斯特認為自己猜到了大概,但是這個點子對他來說太過不尋常,他不敢貿然下定論。
“是精靈!”狄寧驕傲地說。“我們獲選執行對地面的突襲!”
崔斯特並沒有像哥哥一樣那麼興奮,因為他不大確定這樣的任務到底會面對什麼樣的情況。至少他有機會可以看看地表的精靈,實地證實一下他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到底存不存在。對崔斯特來說最真實的是,這麼多年以來累積的失望壓抑著他的興奮;這提醒了他,雖然地表精靈可能為同胞的黑暗世界帶來藉口,但更有可能奪去更為重要的事物。他心中百味雜陳,不知該如何面對。
“地表,”艾頓思索著。“我的姐姐去過那邊一次,當時她正參與一次突襲。她說那是一次難忘的經驗!!”他看著瑪索吉,不太確定他臉上的表情到底代表什麼意義。“現在你的巡邏隊有資格去。我真羨慕你。”
“我不會去,”瑪索吉宣佈道。“為什麼?”艾頓吃了一驚。“這是個難得的機會。魔索布萊城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對地面進行過突襲了,我很確定這讓羅絲女神極為不悅。下次可能又要二十年之後,搞不好那時候你都不在巡邏隊裡了。”
瑪索吉從艾頓房間的小窗戶往外看,觀察著家中的廣場。
“而且,”艾頓繼續安靜地說,“在那邊,少了那麼多雙監視的眼睛,你可能還有機會除掉兩名杜堊登家的人。這麼好的機會,你為什麼不去呢?”
“難道你忘記你所假扮的角色了嗎?”瑪索吉惱怒地對艾頓說。“二十年前,術士學校的大師們決定法師們不可以靠近地面!”
“當然了,”艾頓想起了那次的會議。即使他才來赫奈特家幾個星期,術士學校現在對他來說似乎很遙遠了。“我們發現黑暗精靈的魔法在開闊的天空下的作用大不相同,或者可說是難以預料的,”他解釋道。“在二十年前的那場突襲中——”
“我知道那次事件,”瑪索吉不悅地替艾頓說完。“某名法師的火球異常地膨脹,意外地殺死了好幾名黑暗精靈。你們這些大師們說那是危險的副作用,但是我認為那名法師在意外的掩護下除掉了一些敵